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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菜犹如翡翠,点点墨绿色坠在白瓷碗里,看着还挺有食欲的,可严越却一口吐了出来。
正这时沈曦云过来,他也跟着起身,却不小心用力过猛掀翻了桌子:“这里面都加了什么?”
这一刻,沈曦云瞳孔微缩,身子一僵便摔了下去。
我没有钱
瓷器碎了一地。
少年面无表情的撑地跪着,也不管餐桌边的瓷器是否化成利刃伤了自己,他死死的盯着严越迈过来的鞋面。
“求你了,放过我吧!”
严越站在原地,他觉得自己该过去,但地上的碎瓷片令他固住了脚,他怕沈曦云将自己伤得更深,他只能止步于此。
“你不是说不能离婚么?我怎么放你走?”严越无语的按着太阳穴,“你还有家人么?要不送你回去散散心?咱们两个都各自冷静一段时间?”
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沈曦云情绪激动的抓着地上的瓷片往怀里拢,“我会收拾干净的,不要送我回家,我不回家,求你了!”
严越愕然。
他原以为沈曦云该求自己别拿家人做威胁,却没想过少年提到家的恐惧竟不比面对自己小。
严越看着地上的血,微微蹙眉。
以沈曦云现在这状态来看,即使他对沈曦云好也会被当成奶酪陷阱吧!
难不成他真要按照那个人渣的生活方式对待这个苦命的少年?
“沈曦云!”严越板着脸,“菜很难吃,以后别做了。”
沈曦云嘴里喃喃自语着,严越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估摸着他也听不见自己说的话。
“我让你别做菜了!很难吃!”严越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竟然会在工作以外的事上冲人发火。
“可是……”少年打了个哆嗦,试探性的说:“我已经放了很多鸡精了,再放就不好吃了。”
再放就不好吃了……
严越无语,他说蔬菜怎么能吃出一股怪味:“以前我都让你做这么重口味的菜?”
“你常说……没味道,让我多放点。”
严越:……
和沈曦云说话是为了令他放松,地上菜汤油脂铺了一地,他又被瓷片割破了手脚,严越担心他会感染:“起来。”
谁知沈曦云又犯了病,他低着头,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起来,不能起来,会被罚的,会被罚的。”
严越:……
“你想气死我是吧?”
他吐出一口浊气,实在是不想跟这倔强的人斗,只好一掌将人拍晕。
严越把人抱进浴室,帮他清理完身子后就着医疗箱里的药物给沈曦云简单包扎了一遍。
他站在沙发边,无奈的看着尚在睡梦中的人,他知道少年醒来后又会陷入绝望,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领了严跃的身体,严跃从前做过的恶事,也的确该他去弥补。
严越先去找了沈曦云的身份证件,又找了两件外套,这才载着他去医院。
沈曦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一个人坐在医院的大厅里,耳边是病患和家属们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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