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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日,他的马没了,衣服破烂寒酸,身负重伤不说,这俊俏的脸上也多了几道划痕。
再加上知道他要去的鸡鸣村已经没人了,一时还有些可怜他。
秋水弋把手往他脖子上靠,犹豫着要不要了结了他,眼睛却瞄到了他的包袱。
少年的包袱很大,单独塞在一个大竹筐里,上面遮的严严实实,但是大大小小的洞眼里还是可以看的分明。
那日见他,少年的伤势很重,走路都费劲,竟还找回去寻了自己的包袱。
这个包袱一定对他很重要吧!
这么大的包袱,里面应该也会有吃的吧。
哪怕有个馒头呢?
秋水弋观察着少年微弱的呼吸,觉得他不过是苟延残喘,没几天活头了。
鸡鸣村距离当下有千里之遥,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这一带又阴雨连绵。
就算自己不杀他,他也未必能活着到鸡鸣村。
秋水弋饿了,他决定要是少年身上有吃的,就先放他一马,若是没有,他的肉想必也挺嫩的。
打定主意,秋水弋往他的破筐上踹了几脚,“喂,醒醒”。
少年惊醒吓了一跳,可惜他虚弱脚软,一动就整个连人带筐滚进了雨里。
秋水弋大慈悲道:“进来躲雨吧,我今日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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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边拍打自己的腿想快恢复知觉,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大门跑。
秋水弋拔出剑,“进来,不然我的剑比你跑的快多了”。
少年听到利剑出鞘的声音果然不跑了,绕过秋水弋,取了包袱。然后慢腾腾的走进来,自觉地缩在离秋水弋最远的一个角落。
他怀里抱着剑,紧紧靠在墙上,包袱还背在背上,眼神躲闪的瞄着秋水弋,如临大敌般,一刻也不肯放松。
秋水弋觉得他的样子很可笑,怀疑这少年是不是也被人下毒了,毒傻了脑子。
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的包袱有多重要么?
一阵风吹开了门,冷风嗖嗖的灌进来。
少年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他衣衫单薄,淋湿的梢滴着水,身子抖个不停。
外面下过雨,如今又起了风,确实有些湿冷。
秋水弋从院中捡了几块没被淋湿的棺材板,但因为受了潮也并不好点火,他尝试了很久才成功,只是这烟实在呛人的很。
少年偷偷瞄着他:没见过谁烧棺材取火的。
少年本就受了重伤,闻着这烟味,咳嗽不止,而每次咳嗽都牵引着全身的疼痛。
他对秋水弋自然敢怒不敢言,只得捂紧自己的嘴巴,硬生生的忍着,憋得本来苍白的脸白里透红的,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溢出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
秋水弋看少年这副样子,更加断定他必死无疑。
只是他对这少年的身份有点好奇。
少年穿着破烂的粗布麻衣,腰上依然系着祥云样式的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却挂在一条破布腰带上。
哪怕咳嗽的全身抖,他的剑一直紧紧握在手里,剑是威风凛凛的,人是弱小可怜的。
这样好的玉,这样好的剑,这样的少年。
秋水弋开口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啊”。
少年沉默了很久,直到秋水弋拿起剑,他才缓缓吐出三个字。
“旧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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