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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1页）

&esp;&esp;喉结轻滚，周嘉让没避讳，黑眸落在温书棠身上：“有。”

&esp;&esp;“那她在现场吗？”学妹追问。

&esp;&esp;周嘉让勾唇轻笑，没被忽悠过去：“这算第二个问题了吧。”

&esp;&esp;“……”

&esp;&esp;拳头打在棉花上，学妹塌着肩膀泄气：“好吧，下一局。”

&esp;&esp;从游戏一开始，温书棠就有点心不在焉，脑袋里乱的厉害，像缠了一团理不清的线，所以当瓶口缓缓停在她这边时，她整个人还游离在状况之外。

&esp;&esp;关怡冲她打了个响指：“honey，到你啦。”

&esp;&esp;温书棠啊了声，没考虑那么多，随口道：“大冒险吧。”

&esp;&esp;沉寂须臾，有人想出个馊主意：“这样吧，看见后面那桌了吗？你过去随便管谁要个微信。”

&esp;&esp;“哪个人都行，但必须加上才算数。”

&esp;&esp;“……”

&esp;&esp;出于工作需要，温书棠经常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这种无意义的社交。

&esp;&esp;更何况，他说的那桌都是男生，一个个面目凶神恶煞的，看着都让人避之不及，权衡利弊后，她浅浅笑了下，温言细语中透着反差：“我还是选三杯酒吧。”

&esp;&esp;“卧槽可以啊！”这个举动似乎更叫人躁动，“够痛快！”

&esp;&esp;温书棠伸手去拿酒杯，还不等她碰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在杯口上，突出的指骨性感，青筋分明，他意味不明地开口制止：“不行。”

&esp;&esp;“你不能喝。”

&esp;&esp;恍若未闻，温书棠试图掰开他的手：“能不能喝我自己心里清楚。”

&esp;&esp;周嘉让没听她的，强硬地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后翻起陈年旧账：“你喝了酒会头疼，胃也会不舒服。”

&esp;&esp;“难道都忘了吗？”

&esp;&esp;忘了吗？

&esp;&esp;温书棠没忘。

&esp;&esp;他说的是高二那年冬天，正月初六，寒假还没结束，谢欢意无意发现一家新开的农家菜馆，兴致勃勃邀请他们仨一起去体验。

&esp;&esp;那天天气很好，日光下白雾涌动，大街小巷都散发着新年的气息。

&esp;&esp;老板是北方人，为人热情，说自己新酿了葡萄酒，问他们要不要尝尝。

&esp;&esp;温书棠从没喝过酒，好奇心作祟，再加上酒的度数不高，一番软磨硬泡后，周嘉让给她倒了一点点。

&esp;&esp;但饭还没吃完，她就开始难受，又是头晕又是恶心，恹恹趴在桌子上，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esp;&esp;周嘉让被吓得不轻，连忙抱着人去医院，检查抽血挂水一套下来，折腾到半夜才总算恢复了点精神。

&esp;&esp;看她脸色苍白，他心疼到极点，也自责到极点，把所有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拉着她的手守在床边，眼圈发红地道歉：“对不起恬恬。”

&esp;&esp;“怪我没照顾好你。”

&esp;&esp;从那往后，每次温书棠吃东西前，他都要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保里面没有半点酒精成分。

&esp;&esp;……

&esp;&esp;但周嘉让不知道的是。

&esp;&esp;这么多年，那些不眠的长夜，她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麻痹到意识混沌，再也想不起来那些苦痛与伤感，才能换来片刻的安宁。

&esp;&esp;眼眶发酸，温书棠从回忆中抽离，说出那句似曾相似的话。

&esp;&esp;“可我记得也有人说过，人都是会变的。”

&esp;&esp;“难道不是吗？”

&esp;&esp;“……”

&esp;&esp;周嘉让一瞬哑言。

&esp;&esp;辛辣入喉，温书棠喝完剩下两杯酒，面色平静，不掺一丝波澜地说：“我们继续下一轮吧。”

&esp;&esp;如果先前种种奇怪的错觉都可以忽略不计，仅凭这一小段对话，两个人的关系也在无形中蒙上一层不清不楚的滤镜。

&esp;&esp;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他们根本就不像她说的那样不认识。

&esp;&esp;想起他们都是漓江人，再加上周嘉让方才回答问题时的眼神……

&esp;&esp;很难不让人联想出什么。

&esp;&esp;见大家愣着没动，左逸明跳出来活跃气氛，直接将酒瓶转动起来，打马虎眼：“继续啊，我这还没玩够呢。”

&esp;&esp;也不知他这破手沾了什么霉运，酒瓶速度减缓，逐渐停下的趋势里，竟又一次朝温书棠对去。

&esp;&esp;左逸明：“……”

&esp;&esp;他悻悻地看向周嘉让。

&esp;&esp;对不起，他有罪。

&esp;&esp;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温书棠这回决定谨慎一些：“真心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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