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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江袭黛笑了一笑,她还留着这条烂命有用,并没有准备杀人。只是吓唬一下而已。
如今看来,果真无趣。
如若他绝望之际拼死与自己搏斗,她说不定能高看此人一眼。谁知绑在架子上会耍些嘴皮子功夫,碰见她便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轻轻一吓就晕得不知死活了。
“……他是,李星河?”燕徽柔在一旁问。
江袭黛:“记着这人。说不定与你还挺有缘的。”
“只不过看中的人如此懦弱,以后怕是护不着你什么。”
燕徽柔此时正站在她身后。反应了半晌,才莫名道:“您是在说我?什么意思?”
江袭黛没说什么,转身往揽月阁台阶上走去。
江袭黛想来的地方,燕徽柔劝阻没有半点用处。她瞧着那女人孤傲的背影——无法,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一路走过去,揽月阁如她家大门,没有任何人出来拦路。
偶尔能看见的几名巡视的弟子,瞧见了那一抹红衣身影,都纷纷僵在原地,或是退避三舍,无一人敢上前来应战。
燕徽柔轻轻拽住江袭黛的衣袖:“你的伤——”
“燕徽柔。”
江袭黛忽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燕徽柔的手背一痛,被她甩开,她闷哼一声,连忙屈起手肘缩了回来。
然而下一刻,燕徽柔便不动弹了。
怒红的剑抵上她的颈脖。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极为相近。
燕徽柔错愕地盯着江袭黛,她被迫仰起头,白皙的颈线擦着尖锐的剑锋。随着小弧度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那轻轻搭着的剑尖也动了动。
“最好收起你那些无谓的关心。伤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袭黛:“一遍又一遍碍着本座,啰嗦得紧,惹人厌烦。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似乎是真有些动怒。
自从江袭黛进了揽月阁以后,心情似乎一直不怎么样。甚至说很差,与刚才一路来时不同。
燕徽柔发现她受伤的地方会下意识紧绷,那是一种情绪的细小变化,仿佛只要踏上这片土地,就会重新牵扯起还未愈合的痛苦。
所以她三番四次建议江袭黛不要来这里。她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合适再打斗。
但是江袭黛聊着便不理会她了,半点都不听话。
燕徽柔垂下手,安静地看着她。无奈的是,江袭黛还是从那双清澈平静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恐惧,或许有的情绪只有怜惜。她像是一面澄澈的水镜,温和地照出江袭黛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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