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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关系之后,宋明珍的状态肉眼可见得变好,她喜欢黏着方允澜,想要在方允澜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跟她在一起。
“看不见你的时候真的很辛苦的,你不知道什么叫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宋明珍理直气壮地靠在方允澜怀里,玩着方允澜的手机,“我一个人的时候都无聊死了。”
“所以你究竟是想我还是想我的手机和游戏?”方允澜无奈,她的手机里下满了宋明珍喜欢玩的游戏,宋明珍的手机在住院以后就再也没拿到过了,只有一个座机电话孤单地摆在病房里,除了医生护士没人会打进来。
方允澜只好在宋明珍背后看资料,等到看完资料回过神来的时候,宋明珍在她的怀里已经睡着了,手机丢在一边,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很让人心软。
宋明珍没说假话,她就是想和方允澜一直待在一起,一刻看不见都觉得心慌,就好像又被抛弃了一样。
她知道自己的状态有点病态,就去问过护士,护士不咸不淡地回答:“担心这个干什么,她不是几乎每天都来吗?”
“但是今天就没来啊。”宋明珍理直气壮地说,“所以我该怎么办呢?”
“你总要习惯一个人的,不然你就别慌张,安心等着就好了,她不可能抛下你不管的。”护士回答,“所以你就自己开解开解自己吧,她也在用行动给你安全感。”
宋明珍扶额,真的好难啊。
所以她就在方允澜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慢慢习惯方允澜在和不在都一样的感觉,当然啦游戏也确实有趣。
宋明珍的弯弯绕绕方允澜当然不那么明白,但是她知道住院的乏味,所以默许宋明珍下很多奇奇怪怪的游戏,然后带着两部手机去找她。
帮宋明珍盖好被子,方允澜抬起眼睛看见外面护士离开的背影,应该是不想打扰宋明珍睡觉。
临走之前,方允澜来问护士宋明珍的睡眠状况,护士理所当然地回答,“有你在陪她睡觉当然睡得好了,你不在的时候她就容易惊醒,用镇定剂的话容易做噩梦,早上起来精神也不好。”
“麻烦你照顾她了。”方允澜点点头,后面来得越来越勤快,就算晚上不一定留下来睡觉,但是白天宋明珍休息总比不休息好。
“份内的事,当然你去找院长理论帮我涨工资才是最好的。”护士笑笑说,“好了,你回去吧,探视的时间早过了。”
“你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咯。”方允澜笑着耸耸肩,然后还是乖乖离开了。
护士看着方允澜离开的背影,然后再去查房的时候,看见宋明珍的脸上带着回味。
“很高兴?”护士问。
“你没有女朋友,你不会懂的啦。”宋明珍得意洋洋地说。
护士第一次在宋明珍脸上看见除了恐惧以外这么生动的表情,被触动了一样愣在原地,然后移开视线。
她的病人在重新焕生机,她想自己的生命好像也在慢慢修复以往的伤痕,偷偷生根芽。
方允澜就这么陪着宋明珍,直到最关键最忙碌的时候,也会在半夜回到医院,陪着宋明珍睡觉。
但是不可避免的,渐渐地,连晚上方允澜都没办法来了,宋明珍知道她本不必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自己在奔走,但是还是忍不住在被窝里偷偷哭。
尤其是夏日的雷雨夜,宋明珍缩在被子里偷偷哭,打一次雷她就缩一下,就像是被劈中了神经一样,又可怜又可笑。
之前都是方允澜陪着她的。宋明珍边哭边想,自己一定要克服,坐牢的时候没人能把她抱进怀里安慰。
每一次的分别都是宋明珍对自己的戒断训练,防止在监狱里离不开方允澜。
但是还是很痛苦啊,宋明珍蜷缩着喊着“方允澜”,以此来抵消自己的恐惧。
下一秒病房的灯被打开了,是护士来查房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涕泪横流的宋明珍,叹了口气。
“打个雷而已,不至于吧”护士坐在隔壁床上,“我陪你一会,睡吧。”
护士蛮不想来的,今天晚上她本来不值夜班的,但是白天方允澜就打了电话,说今晚有可能下大暴雨,希望她能陪陪宋明珍,当然了,方允澜用了一点钞能力。
有病人家属给的小费,跟人换夜班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就当是路上白捡的钱吧。护士漫不经心地想,宋明珍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这种时候碰上了方允澜。
怎么不算是幸运呢?悔改的恶人都有善报了,自己的福报应该也就在路上了。护士的思维不着边际地散开来,直到身边来了人也没反应过来。
“你去值班吧,我来守着她。”方允澜还是赶来了,风尘仆仆的,眼底的青黑都让护士害怕她会猝死。
不过显然自己说话方允澜是听不进去的,护士站起来,把床让出来,“你也休息一下吧,没人会来打扰你们休息。”
“辛苦了。”方允澜点点头,“你去吧。”
护士离开以后,方允澜细细地用目光描摹宋明珍的眉眼,看见明显的泪渍时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隔壁病床躺下,沉沉睡去。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离开,宋明珍短暂地惊醒了一下,她睁开眼睛,迷蒙地看见隔壁床上有人,只凭一眼她就觉得是方允澜来陪她了,又安心地睡去。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宋明珍只看见隔壁床有睡过的痕迹,方允澜又走了。
一面都没有正儿八经见上,不过宋明珍已经很知足了。
自己没有被忘掉,也没有被抛弃,还有什么是比这件事更加让人愉悦的吗?没有了,对于现在的宋明珍来说,这就是全部。
宋明珍微笑着看着病床上的痕迹,然后时间滴滴嗒嗒到了一审判决的时间。
一审也好,二审也好,只要方允澜还在身边,还活着就好。这就是宋明珍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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