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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胡闹,心甘情愿。”苏烬凑近,鼻尖几乎蹭到他脸颊,“况且……”他忽然压低声音,“方才阿言弹《凤求凰》时,眼底的情意,可比琴音烫多了。”
凌言猛地转头,耳尖红得要滴血,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满巷月色,盛着河灯的暖光,更盛着独独给他的温柔。
夜风穿过巷口,卷走了最后一丝喧嚣。苏烬牵着他的手,一步步往住处走去,脚下的青石板被月光洗得亮,两人的影子依偎着,再也没分开过。
出了八宝镇,夜风寒意渐浓。苏烬抬手轻唤,星霜剑应声自鞘中跃出,剑身流转着月华般的清辉,在空中微微震颤。
他侧身揽住凌言的腰,足尖一点便踏剑而起,衣袂在夜风中舒展如墨色蝶翼。
凌言抬手拢了拢衣襟,侧脸贴着苏烬的肩,剑光划破夜幕,下方的灯火渐成星点,远处镇虚门的轮廓在月色中若隐若现,山巅的积雪反射着冷光,如卧在云端的玉龙。
“冷吗?”苏烬低头问,指尖在他腰间轻轻收紧。
“不冷。”凌言望着掠过的云影,声音被风吹得轻浅。
苏烬低笑,剑势愈平缓,似贴着雪面滑行。不多时便至听雪崖,崖上错落的弟子院落里,灯还亮着,窗纸上映出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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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瑾白那小子怕是又在缠着柳文昭对弈,”苏烬眼尖,瞥见最东侧那扇窗,“这时候还不睡。”
凌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唇角弯了弯:“许是在等我们回来。”
星霜剑在若雪阁前落下,积雪被剑风卷得轻轻扬起。
苏烬先跃下地,伸手接住凌言,替他掸去肩头的落雪。推门而入时,暖炉里的炭火正旺,将一室映得融融。
苏烬解下凌言肩上的斗篷,指尖拂过他颈间的碎,“今日累着了。”他低声道,将斗篷挂在门边的玉钩上。
凌言坐到暖炉边,伸手拢了拢火:“还好,倒是你,狐火耗了不少灵力。”
“为你耗多少都值。”苏烬挨着他坐下,忽然握住他的手,眼底闪着期待的光,“阿言,明年我们去北极看极光好不好?听说那里的夜空会淌出七彩的河。”
凌言指尖微顿,抬眸望他时眼尾染着笑意:“好。那后年去东海,看鲛人在月下唱歌。”
苏烬挑眉,将他的手裹得更紧:“你这是要把四海八荒都走一遍?”
“难道不是你先起的头?”凌言挑眉反击,却被他捏了捏指尖。
“当然要走,”苏烬凑近,鼻尖蹭过他的鬓角,声音带着滚烫的认真,“每个地方的除夕都不一样。我要带阿言看遍江南的梅、塞北的雪,看西域的胡杨在风中作响,看南疆的花雨落满肩头。”
凌言望着他眼底跳动的光,那光比暖炉的火更炽,比窗外的月色更亮。他反手握住苏烬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好啊,那就从明年的极光开始。”
窗外风雪簌簌,落满若雪阁的檐角。暖炉里的炭火偶尔爆出细碎的火星,映得两人交握的手愈清晰。
苏烬低头,在他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如承诺落进心底。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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