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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esp;&esp;“胡扯！就是发现我的小生意，她也不敢说什么。”

&esp;&esp;上尉瞪大了眼睛，长而无用的翅膀不正常地抽搐着：“不过，她确实是个麻烦。得想办法除掉她……”

&esp;&esp;诺曼微笑不答，从食物出口里拿出一枚酥球，啃出一个缺口。他身后的冷冻仓里显示有几枚茧已经进入了孵化程序，丝线接近透明，色彩危险的蝴蝶翅膀在其中扑通摇晃。

&esp;&esp;诺曼手里的酥球让蝴蝶翅膀挣扎程度加剧，甚至影响了巴比龙的平衡。奥黛尔只感觉好像肚子一沉，在夜风中抖动了一下。只是诺曼把酥球塞进了自己嘴里，冷冻仓里的蝴蝶立刻平静下来。

&esp;&esp;上尉拉长声音叫诺曼过去：

&esp;&esp;“管那些短命的东西干什么。我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esp;&esp;诺曼和他一起凑在了中央系统附近，看虚拟屏幕上代表陌生飞行器的闪烁小点。

&esp;&esp;片刻之后，陌生飞行器和巴比龙的腹部搭起了链接通道。有几只头戴计数器蠕虫探伸长身体探入巴比龙里，把笼子吞入口中，动作迅速干脆，像是重复过这个程序无数次了。每吸入一个笼子，它们头顶的计数器显示的数字就高一点。

&esp;&esp;诺曼对其中一只扭动靠近冷冻仓的蠕虫伸手：

&esp;&esp;“不，这不是你们付得起价钱的生物。”

&esp;&esp;蠕虫还在继续靠近，结果被诺曼的触须蜇了一下，头部急速缩回腹腔里。

&esp;&esp;巴比龙里差不多被清空后，蠕虫们迂回身体，发出奇怪的吱扭声，回到自己的飞行器上。只剩下那只还缩着头的蠕虫还没反应，在漫无目的地东飘西撞，。

&esp;&esp;诺曼把它踢出去，关上巴比龙和飞行器之间的通道：

&esp;&esp;“那么说，您也对土脉星这次的勘探任务不看好了？”

&esp;&esp;上尉从气管里吐出一口长气，检查自己的通讯器上不断上涨的数额：

&esp;&esp;“年轻人，我不关心贵族想在这里干什么。只要我还能从这个任务里榨取油水，那你报告这个任务的情况就必须要说它好得不得了——明白了？”

&esp;&esp;说完，他扔给诺曼几块筹码：

&esp;&esp;“拿血蜜过来！还有，加大搜查珍稀物种的力度，把土脉星每块地方都翻个底朝天也无所谓！这几次的收益太低了，你要好好反思一下。”

&esp;&esp;诺曼偏头看着自己手指上转圈的筹码，被蒙上了眼睛的冷白脸庞宛如机械体：

&esp;&esp;“多谢指导，上尉。我会努力证明自己的。”

&esp;&esp;

&esp;&esp;奥黛尔从笼子中坐起来，身体因为过久的睡眠而麻木。

&esp;&esp;她好像梦见了巴比龙。然后，还有很多发生在广袤平原上的事情——

&esp;&esp;一只名字叫雪姬的飞蛾。两个头颅嵌合的卡哈斯曼人。戴着眼罩的诺曼。无数只巴比龙一起飞翔，在地面上形成鱼群般的阴影的场景。

&esp;&esp;然后还有一只名字叫西西，翅膀形状独特的蝴蝶。

&esp;&esp;现实没有给她太多仔细回忆的时间。巴比龙开始活动了，剧烈的震动感粉碎了她梦里对飞翔的那种随风而起，扶摇直上的顺滑印象。

&esp;&esp;不，这完全不像是飞行。她抬眼望向观察窗外，确认了巴比龙只是在贴着地面爬行而已。被机械脚爪搅起来的冰雪怒吼着拍打观察窗，室内更加颠簸，悬吊的笼子大幅度晃动。

&esp;&esp;奥黛尔在一阵猛似一阵的晃荡中贴紧栏杆，耳边回响着其他笼子里的动物的不安尖叫声。她没有出声，低头一瞟自己的握着栏杆的双手，看见左手皮肤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顿时有种仍然在梦里的朦胧感。

&esp;&esp;巴比龙凌空跃起，牢笼也在空中停滞片刻，然后在巴比龙落下时猛然坠落。奥黛尔失手跌落笼子里，一枚指甲被掀起，痛觉清楚地在现实和梦境中划出个界限。

&esp;&esp;但凡察觉到身体上的一处痛苦，其他部分也纷纷跟来。她的腹部毫无预兆地抽搐一下，奥黛尔的手早已在能思考之前轻轻抚摸疼痛处——

&esp;&esp;然后她皱眉看着腹部，想起来里面只不过是一颗现在只会拖累她的卵。

&esp;&esp;这种随时满足它的需要的本能反应真是……

&esp;&esp;奥黛尔拍了拍腹部，趴在笼子里找到昨天那支被她不屑一顾的水壶，狂灌几口水壶里浑浊的替代虫蜜。

&esp;&esp;喝空水壶之后，她在肆意甩动的笼子里闭上眼睛深呼吸，用上了巴波教她的安抚胎儿方法：

&esp;&esp;“我们没事的……我们能逃出去……我会好好保护你……我们……”

&esp;&esp;下一句话是有关将军的。她没说出口，只在心里快速默念了一下。

&esp;&esp;母舰上的环境当然比这里好。虫蜜的味道也更好。她也许想念将军了。也许她想念的是他和母舰带来的的安全感。

&esp;&esp;奥黛尔因为疼痛和轻微的挫败感而弓起腰。缺少食物，失去巴波，坠落在陌生环境里的焦虑正在折磨她的内脏，好像要拧出血来。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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