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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esp;&esp;“他们看见的都只不过是神经错乱的上尉贩卖贵族的爱宠，被发现后的垂死挣扎经历。”

&esp;&esp;“……尽管如此，为什么要牺牲那两只毛虫？你知道它们被卖给奴隶商人后必死无疑。”

&esp;&esp;“真的？我以为你会谢谢我除掉了竞争对手。”

&esp;&esp;诺曼手中的筹码融化了般，变形成一枚金色的钥匙。钥匙上镌刻有巴比龙的图案。

&esp;&esp;他注意到雪姬不说话了，补充道：

&esp;&esp;“好吧好吧。我不喜欢毛虫。我也不喜欢孕母。只要一想想它们养肥了身体，在凶恶的奴隶商人面前尖叫着呼唤主人的模样，那可真好玩，简直像现实喜剧表演。既然它们存在是为了取乐，那让我开心点又有何妨呢。”

&esp;&esp;雪姬主动离他远了些，翅膀上的雪花被抖落在空气中：

&esp;&esp;“以前你只是让我心痛，现在你让我恶心。我原本以为你和我都是被军事基地掳掠来的生物，至少有一点同情心……”

&esp;&esp;“我会有同情心的。”

&esp;&esp;诺曼抬手整理着自己的斗篷兜帽，身穿的蝉翼长袍露出一个边角：“除非同情心能在哪个美丽的乌托邦里兑成钱。”

&esp;&esp;他俩踏雪而行，背影融入雪景，逐渐成为纷纷飘落的雪花的一部分。

&esp;&esp;不久后，天际坠下来一只燃烧的巴比龙，它在青蓝色天际划出一道弧线，最终在山腰处打起一朵冰雪之花。有了这朵花做引子，冰川逐步出现裂纹。不只是巴比龙坠落的地方，而是从上到下，长期积攒的地下暗流般的裂纹同时被催生出来，造成了整座雪山在呼啸中崩塌。雪地里像忽然多出一条磅礴河流，大大小小的冰块在滚动崩塌过程中散碎成沉重的雨和雪，铺陈到她脚边才慢慢止息。

&esp;&esp;奥黛尔旁观着巴比龙和雪一起燃烧，漫天冰雨坠落，感觉自己在等待某个人。某个注定会出现在她的梦里的人。

&esp;&esp;这时，诺曼穿过雨幕，来到了她的身边。

&esp;&esp;她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他，看着他站在雨中，身体却没有一块水痕，蒙眼丝带依然飒飒飘舞。

&esp;&esp;他好像知道她的存在。

&esp;&esp;就像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她一样。她能察觉到这束目光。

&esp;&esp;诺曼停下来，对她招手。

&esp;&esp;“嘿。”

&esp;&esp;他甚至还在笑：

&esp;&esp;“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遇见。你要去哪？”

&esp;&esp;这问题毫无意义，奥黛尔既决定不了自己什么时候能醒，也决定不了去哪个方向。

&esp;&esp;她因此十分恼怒：

&esp;&esp;“这是巴比龙的梦。你是不能和我说话的。因为……因为现实里你不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esp;&esp;“恰恰相反。因为这是梦，所以我才能和你说话。”

&esp;&esp;他听起来比平时耐心：

&esp;&esp;“我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而且我可不能久待。在我消失之前你应该有个大致方向。难道你想一直待在梦里吗？”

&esp;&esp;奥黛尔愤愤道：

&esp;&esp;“我尽力试过了。这里很危险。我没有办法了，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除非你帮我。”

&esp;&esp;她的愤怒果然只换来了诺曼的嘲笑。

&esp;&esp;他踢着脚下雪花，用脚尖在雪地里画出一个简陋的图案。

&esp;&esp;“你不用走。用飞行也可以。”

&esp;&esp;他指向了山腰处，被蝴蝶卫兵包围的巴比龙残骸。

&esp;&esp;那些蝴蝶卫兵在尘封的记忆里叫道：

&esp;&esp;“以纽曼上尉的巴比龙坠毁了……先保护中央系统……军事基地的人在哪……支援支援——我们需要支援！”

&esp;&esp;巴比龙周围的时间像被搅动的流水，一层一层向外快速流逝。冰层偷偷爬上它的外壳和翅膀，蝴蝶卫兵来了又走，最终一只都没剩下。

&esp;&esp;新的雪花开始为它砌上冰雪外壳。和低温的反复斗争因为云雾季节而终止。其他巴比龙抛弃了这个同伴，启程远离山脉，用脚爪开始一场向着平原的艰苦远征。一切喧嚣都被风雪抹去，剩下这只巴比龙在高山深处等候。

&esp;&esp;“接手了奴隶贩卖生意的贵族就这样放弃了巴比龙。我说的不是这只，是所有。”

&esp;&esp;诺曼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让她凝神听着：

&esp;&esp;“巴比龙需要用准入证开启花粉循环系统才能飞行。土脉星的蜜仓资源根本无力承担这么多昂贵的机器。所以在云雾季来临时，这些机器就成了只能爬行的垃圾。不过……除非有极其特例的情况。蝴蝶携带的燃料几乎适用于巴比龙的循环系统。而被寄生蜂改造过后的中央系统能帮你捉蝴蝶。”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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