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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esp;&esp;奥黛尔呼吸急促看着那层肆意扩张的网络，最终在它接触到自己的脸颊时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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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诺曼看上去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怎么感兴趣。他坐在悬浮座椅上旋转着自己的饮料杯，浅红色纹饰的水晶杯在他手中小巧的像是玩具。

&esp;&esp;鱼人宇航员设定完毕起飞程序，苍白凝滞的眼珠便一直偷偷盯着诺曼，嘴里仍然在嘟嘟嚷着驾驶系统经过了多少道安检程序，即使让毫无防护的孕母在里面也完全没关系，绝对不会有丝毫意外，毕竟现场还有这么一位飞行经验丰富的军事顾问在场……

&esp;&esp;引擎室监控屏幕上，完全浸入水中的孕母安详地沉睡，头发飘散如同水草。

&esp;&esp;“我要再来瓶刚才那种饮料。”

&esp;&esp;诺曼举杯道。

&esp;&esp;“您特别要求的饮料已经准备好了。”

&esp;&esp;鱼人宇航员刚刚说出这句话，陈列架上那几瓶被特殊标注的饮料就被推到前方。

&esp;&esp;诺曼依次拿起来，把每种饮料都倒入杯中，最终混合成为一杯粉色的液体。

&esp;&esp;“嗯。”

&esp;&esp;他品尝过后对鱼人点头：

&esp;&esp;“三倍萃取营养液，荧光莓，骨髓，看来你们确实研究过了我的喜好嘛。”

&esp;&esp;这句话让宇航员丑陋的大脸上咧开一个笑容：

&esp;&esp;“猜中您的喜好并不难，大人。难的是，我们要抛出什么价码，您才肯放过我们可怜的同伴？”

&esp;&esp;“那条红色金鱼？难说。”

&esp;&esp;诺曼闭着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瞅着杯中的鱼人的倒影：

&esp;&esp;“首先我不喜欢和鱼人做交易。第二，他已经吃多了鱼粮噎死了。”

&esp;&esp;宇航员哈哈大笑。

&esp;&esp;“顾问大人，您的笑话确实让我轻松不少。但是……”

&esp;&esp;那张鱼脸上的所有表情忽然消失了。好像有个内在意志忽然接管了这具身躯，并且命令它机械性地念叨道：

&esp;&esp;“无论生死，我们必须见到我们的同伴。这是底线。”

&esp;&esp;诺曼似乎很感兴趣。他搁下杯子，对鱼人招了招手：

&esp;&esp;“实话说，我根本不在乎。”

&esp;&esp;荧光毒液从皮肤渗入，宇航员咂了几下嘴，抽搐一下后立刻四肢瘫软，。

&esp;&esp;诺曼收起触须，嚼着饮料里的黑色小丸子，将滑溜溜的宇航员踢到了角落里，自己走到操作台前修改飞行程序。

&esp;&esp;他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触须：

&esp;&esp;“谁说鱼人熟悉毒素的？”

&esp;&esp;

&esp;&esp;飞行器起飞后绕着训练场地一圈，速度平缓，向着观众席上参观的人群稍加示意后便正式开始飞行。场地的墙体打开，外界看守轨道的蠕虫顺着墙体边缘爬进来，利用口器上的毛发在风中颤动的规律捕捉移动物体。

&esp;&esp;飞行器看似笨拙地在几条蠕虫之间盘旋，最后被它们吐出的定时炸弹逼入角落，看起来已经穷途末路。但只是一个角度刁钻的旋转，炸弹接连爆炸的气浪已经推着飞行器远去，只剩下观察窗上窄窄的一道血迹能够说明刚才它和蠕虫擦身而过。

&esp;&esp;被血水浸泡的奥黛尔只感觉到一阵抖动，像是被爆炸的气流迅速拂过脸颊，水流开始成为她的媒介，帮她看见飞行器内外的一切。

&esp;&esp;她在水流传递来讯息中看见微光集市的景色慢慢占据整个观察窗。下方是一环接着一环的交通线，飞行器笔直向着圆环中心坠落下去，仿佛坠入无止境的黑洞里，一路掀起狂风。

&esp;&esp;她感到失重，同时引擎室里的水也在分散成数不尽的晶莹水珠，和她一起漂浮。她的视线恍惚向上，透过水滴瞥见了诺曼透明的影子：

&esp;&esp;“我们在下降，你没有察觉吗？”

&esp;&esp;他驱走包裹她的液体，牵引着她的意识回到现实。

&esp;&esp;奥黛尔想说话，失控的水流形成的暴雨顷刻砸下，狠狠扼住她的呼吸。这是一种报复行为。她察觉到了血腥味从自己喉咙里涌出，每一滴血中都包裹着愤怒的嚎叫。

&esp;&esp;诺曼依然在靠近过来，阻止了光线和水幕的袭击。他手中的饮料居然没有从杯子里飘出来，在这混乱中成为一种绝对安定的现实。

&esp;&esp;引擎室忽然陷入绝对的黑暗。而观察窗显示他们还在环带之中无规律地快速下坠，那些漂浮的运输车成为了窗前一闪而过的流星，被撞伤的蠕虫纷纷垂下头部试图捕捉这台微小的飞行器，混乱与坠落的终点就是……

&esp;&esp;集市底层的垃圾场。

&esp;&esp;更多蠕虫和清道夫正在那里渴望地蠕动，它们对于进食的渴望不言而喻。

&esp;&esp;“我们在……”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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