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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浓密树叶摇曳。
站在路边,于极灰暗的湿漉路口观望着两侧,眺望路口,只看到一辆电瓶车在雨中朝这边驶来,陈鸣惜快速挪动,连忙躲在树后,看着那在雨中轮胎压起水花高度旋转,开着三轮电瓶车淋雨的大爷从面前经过,顺着小路向远处开去的,她侧过脖颈,向后看去。
“喂,好了没有?”压着声音,她小声喊道。
“快了快了。”
回复有些费力,墙壁上,孙庆扒着墙头,一条腿先一步上墙,另只腿露出白色袜子的跟着上去,他双手摁着墙头,蹲着勉强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泥水渣的朝墙下的她挥手。
“来来,我拉你。”
眼睛打量着墙壁高度,陈鸣惜抿着嘴没回应的,双脚后退了几步,只脚下加速,身法灵敏一脚踩在墙壁,另只脚配合登上,向上一跳稳稳抓住他伸出的手,在他手臂用力,不算狼狈的上到了墙上。
墙壁下,两道黑影同时落地,在微雨中极快躲藏于草丛的,孙庆歪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身手不错。”
陈鸣惜下巴侧抬,得意笑起,“谢谢夸奖。”
只微微收敛起笑,她看着在雨中一片漆黑的自建房,只抬起右手拍了拍孙庆的肩,小声道:“你怎么知道铜山之前就藏在这?”
“线人说的。这栋房子是他外婆家建的,外婆死了就给了他妈,现在到他的手里。”孙庆挥了一下突然出现在脸前的虫子,两只手抓着面前像是茼蒿的野草,目光微眯地从两颗草间穿过,脑袋随着视线上下左右移动地说道:“我在这蹲了两个小时,一直没人进出,铜山那家伙肯定一直躲在这里,人要不是他杀的他藏什么嘛?当时就应该接着随地大小便、倒卖洗衣液把他们一伙人抓起来。”
“哎。”孙庆侧头看过去,陈鸣惜扬起脖子,眼睛在黑乎乎雨中只能看到大概轮廓的,道:“咱们还是分头行动,你去一楼,我去二楼,小心点。”
“行动。”
话没多说,长满野草的小院,在细雨中,两道身影窜到房子后门,右边孙庆蹲着身体扬头看着玻璃内的情景,屋内乌漆墨黑的,只隐约看出是个厨房。
“哎。”旁边,陈鸣惜小声喊道,孙庆向左侧看去,黑暗中,陈鸣惜蹲在后门前向里指了指的示意他,“等一下等一下。”孙庆连忙说到,只从自己腰后摸出一把工具就要递给她,陈鸣惜只一只手抬高摁动门把手,一下向内推动的,显出一条细缝。
“哎呦,你们这些人……”
拜托地皱眉,感到非常无语,孙庆歪头哈气。
陈鸣惜只笑了笑,伸出手指向里指了指。
蹑手蹑脚地进屋,反手合上门,在黑暗中家具只显出黑色轮廓,窗外像大了般,“哗哗啦啦”地雨声包围着整栋房子。两道黑影只分散开的,靠着墙壁轻手轻脚地上楼,陈鸣惜扬起脖子,观察二楼的情况,尽量脚步轻盈的,上到了二楼。
黑暗中,突然一下好几扇门出现在眼前,她倚靠墙壁,走到最右边一扇门,手掌无声压下把手,慢慢向内推开,房内摆设骤然在眼前呈现的,是间卧室。
没人?
连续推开左侧两件房间,同样没人。
有些纳闷的,她掏出后兜里的手电筒照亮周围,光源在二楼不大的走道晃荡了一圈,随着眼睛挪动摇摆地照亮四周,只在她目光随意观察地定格在阳台玻璃门。
透明的玻璃映着窗外大雨和对面灰暗的二层房屋,大雨声轰耳,潮湿的空气浸润皮肤,关掉手电筒,脚下一步步地朝着那面走去。
从低处仰视的二层阳台,骤然打开,大雨声一下清晰,一股雨腥瞬间扑鼻,脸边湿发被风吹动,她扶着门沿向两边扫过,目光稍抬的,越过围栏看向楼下一片漆黑的街道,和一辆停在雨里的灰黯面包车。
突然。
“啊!混蛋!”
楼下一声怒骂骤然传来,大感不妙的,陈鸣惜连忙转身,顺着楼梯一路跑下,只听见某处发生激烈打斗的,她向右转去,一下推开虚掩着的门。
“狗崽子!”
“松开!松开!混蛋!”
打开灯,白昼照亮车库,地上,两个身影扭打在一起的。
孙庆躺在地上,脖子被人用胳膊勒住的,他双腿在地上扑腾,一只手掰着脖子上的手臂,另只手高高举起薅住那人头发的,在那人疼得发出“啊啊”的叫声,两人缠斗在一起。
只灯光忽然被人打开,那人歪着眼睛看着进来的女人掏出手铐直直走来,他大感不妙,嘴里只说了“我去”,一下松开束缚着孙庆的胳膊,在孙庆瞬间互相到空气咳嗽间,他脚下抹油地站起就要绕着面包车跟她兜圈子的。
陈鸣惜也不惯着他的,一大步子上前抓住他的后领,握住他的手腕就要把手铐拷上,他反应极快双手在面前胡乱挥动跟陈鸣惜掰扯的,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这是误会!”
“什么误会?你这算是拒捕你知道嘛,后果很严重的。”
“我
当然知道!不是,不是!我是良好市民!”
一只手被扣上撩开,陈鸣惜还要抓他另只手的,他高高举起那只手臂。
“拜托!拜托!这只手就不要了!”
“啊……”被弄得有些烦躁,陈鸣惜故作生气的,停下动作看着他。
“好吧好吧。”他怂了的,只埋怨地看着面前压着眼睛的女警,放下手,老老实实被扣上。
孙庆握着脖子,双腿挺直弯着腰狼狈地站起来。
“你没事吧?”陈鸣惜看着他气势汹汹、面前却平淡地走来,孙庆只朝她摆了摆手,说着“没事没事”,可脚下却有些摇摆地靠近的,只感到铐着手铐的人大感不妙地向旁边躲闪。
“哦!哦!你干嘛?”
“我没事,来来来,被我打一下没事的。”
看着他伸手靠近,那人连忙往后躲的,“不要!不要!”
在发现他报复意图,陈鸣惜惊讶地靠近,嘴里说着“算了吧”,微微挡住那人的,可孙庆嘴上云淡风轻的,却往车和墙壁的空隙间拼命挤的,伸出手臂,在三人交织的混乱声中发出“救我!啊!啊!啊!”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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