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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完颜琮把宝嘉当作手写,但她更能理解阿琮对宝嘉的另一种情分,自然不是以前以为的主仆之间的暧昧,漓月渐渐明白是自己狭隘了,那是一种亲情,是时间仅有彼此依赖的情谊。要真说像哪种关系吧,他俩更像是兄妹。
“宝嘉…”完颜琮刚开口要说什么,又顿了顿,“我们虽是主仆,但她也是个独立的人,若是真想嫁人,我还能拦着不成。”
漓月没有听到预想中的答案,嘴角登时就耷拉下去了,“谁问你这个了,宝嘉当然有她的自由,我是说她现在示好的这个对象,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完颜琮能看出来宝嘉对颜盏将军好,可能这种好她自己都没意料到是什么情感,他皱了皱眉,“我又不是颜盏将军,也不了解他的为人,怎么知道这个事?”
漓月虽然贪恋完颜琮那炙热的胸膛,但此时也不想多待一刻,“真是无趣!无趣至极!”
完颜琮一现漓月要挪走的动作,手就从腰后圈过来,不怎么费力地就将她了拉回来,“那你说说对这事怎么看?”
“咱们看宝嘉自然是千好万好的,配颜盏那个…”漓月突然停住,差点就把“武夫”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了,她吐了吐舌头,“反正我觉得绰绰有余,他那个不开窍的,估计还看不出宝嘉的意思呢。”
“你以为宝嘉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吗?”完颜琮看着漓月可爱的样子,也不觉得多说了些自己的想法,“不信一会她回来,你问她,她定是要为了你的问题苦恼好几天。”
“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情谊、能否婚配另说。我想问的是,颜盏将军到底是术虎高琪的人,你……愿意和他扯上关系吗?你要是不想,就赶紧和宝嘉说明利害,趁现在还来得及。”
原来他的漓月是这个心思啊,完颜琮不知是该佩服她心思缜密还是太过单纯。
“你觉得,咱们现在还能和术虎高琪脱离关系吗?”
漓月微怔,好像从她嫁给完颜琮开始,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入局了。
“且不说他是你名义上的义父,你们两人在战场上都救过彼此的命,远离汴京朝夕相处一年之久,若你是君主,你还愿意相信我们毫无关系吗?”
漓月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下去,“阿琮,我是不是给你……”
完颜琮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漓月未出口的话,像是瞬间打开了什么阀门,完颜琮由温柔细碎的轻吻渐渐变为唇齿间的交缠,良久,他才慢慢给了漓月得以喘息的机会。
完颜琮的声音很是喑哑,“你没有给我添麻烦,我的漓月胜过世间的一切,给了孑然的我一个家……”
漓月沉默,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完颜琮的深情,带着浓重的爱意,搂住完颜琮的脖子,第一次,主动吻了上去。
察觉到漓月难得的热情,只是怔愣一瞬,完颜琮便反客为主,恍惚间,陌生的潮涌逐渐淹没了神智。
……
不知不觉,腊月已至。临安城今年已经飘了好几场雪,光是雪便也罢了,还有冰冷的雨,青莲看着雪水溶进庭院的水池,忍不住抱怨,“今年怎得格外冷。”
亦如透过窗户微开的缝隙,看着似乎把云朵揉碎、又随意散落一地的雪花,这哪能和山上无尘观的雪比啊,而且以王府的条件也比山上好太多了。可是,确实比往年冷了……
是自己的身子虚了,还是心凉了。
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进院,亦如毫不留情地将窗户关紧,连窗边的茶碗被碰掉了也不吝惜。
“亦如,我知道你还是不想见我,我就是过来这和你说说话。”
门外清冷的声音传来,亦如照旧躺回床上,堵住耳朵。
尽管这么做没什么用,但她还是不能如常面对赵与莒。
是了,门外穿着褐色大氅的男人就是赵与莒,这段日子他每天都要来亦如门前说说话,尽管亦如还是不见他,但他知道亦如能听到。
最开始亦如还会摔打花瓶碗碟本来反抗,最严重的一次提剑刺了出去,亏得有门窗做阻挡,冬日里又穿的格外厚些,可到底还是伤了与莒的侧肋,他忍着伤,依旧没有退缩。
亦如也不再摔打了,态度变成了无视。
自从贺家亲自前来道歉后,赵与莒就知道,自己不能对贺氏怎么样,他能处置的只是被推出来的那个叫雀儿的侍女罢了。
贺氏,他今后都不想再见到她了,留她在府里,不会是维系着和贺家的共同利益罢了。一条命、一个名分,赵与莒都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越是这样,自己越觉得愧对亦如。不仅仅是这次孩子的事情,知道贺氏的那些招术后,再回想这段时间自己对亦如的态度,与莒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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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缘子的感情,他就是后知后觉才明白,如今对亦如也是,伤害了才想起来挽回。
好在,与莒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恶,但这是自己唯一能获得安慰和信心的一点。好在亦如无依无靠,只有自己能够依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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