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亦阑珊(四百八十寺)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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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sp;&esp;鄢澜吸了一口气，“明早我就可以来。”

&esp;&esp;“中午。”

&esp;&esp;鄢澜笑了笑，“好，”说着站起身，“我都想念纽约的秋天了，谢谢你的晚餐，明天见。”

&esp;&esp;从电梯出来，走进曼哈顿的夜色中，手机又震了，还是利曼珊的消息：什么时候回c城？

&esp;&esp;鄢澜想了想，将电话打过去。

&esp;&esp;“你终于接电话了。”那头接起便说道。

&esp;&esp;鄢澜笑了，“是我打过去的。”

&esp;&esp;“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sa，我要退出这宗案子了，是我的问题，你先不要声张，等st正式通知你们。”

&esp;&esp;“什么……？”利曼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esp;&esp;“是我觉得力不从心，刚刚回来跟老板谈了，他基本上也同意了。”

&esp;&esp;利曼珊顿了顿，“不行，你不能退出。”

&esp;&esp;“很抱歉，sa。”

&esp;&esp;“你现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刚出公司，应该这阵子不会去c城吧。”

&esp;&esp;利曼珊已经打开了航空公司订票页面。

&esp;&esp;callback

&esp;&esp;电话里利曼珊没再说什么，鄢澜道了晚安，刚挂了电话，又有人打进来。

&esp;&esp;是个叫柯纯的女孩子，原本在上海的麦肯锡已经做出一番成绩，架不住和纽约的恋人简宁常年分隔两地，本着“山海皆可平”的精神，毅然搬来了纽约，也还在做老本行。

&esp;&esp;但她空闲的时间拉起了一个华语脱口秀俱乐部，基本上每周都在曼哈顿华埠的一个小剧场里活动，时间久了，很多这里工作的新生代华人都聚在她的场子玩，去年的时候鄢澜就是这么知道这个俱乐部并认识柯纯的。

&esp;&esp;“鄢大律师，今晚十点的夜场，你要不要过来玩啊？好像有阵子没见到你了。”柯纯在那头笑道。

&esp;&esp;鄢澜看了看时间，“怎么劳烦柯老板亲自打电话来？还真巧了，五点半下的飞机，刚回纽约。”

&esp;&esp;“哇，你这也太忙了，反正我给你留着位子，不累的话就来玩玩，累的话也能来放松放松！”

&esp;&esp;“好，知道了。”鄢澜笑道。

&esp;&esp;这会儿八点多点，回公寓简单拾掇一下，歇一歇，再踱过去，时间倒是正好，鄢澜想。

&esp;&esp;柯纯的俱乐部叫“唠柯”，竟是去年攀岩课上一位学中文的攀友介绍给她的。那时的鄢澜，事业上有了fates收购荷兰tlp这桩让人战斗力满满的案子，余下的时间练攀岩，正重塑对这个世界的兴致。遇到“唠柯”后，又多了一样治愈的乐事，累了就来这里听大家讲段子，偶尔也牛刀小试，被簇拥着上去讲一点苦中作乐的小事，大家都不专业，只当调剂。

&esp;&esp;鄢澜住的公寓楼离律所很近，她不想把太多工夫浪费在通勤上，也喜欢曼哈顿的风光。

&esp;&esp;空了这些天，中央空调和保湿装置是一直开着的，所以空气都还好，鄢澜四处看了看，钟点工今天有来过，各处一尘不染。

&esp;&esp;放下包，换了身衣服，洗漱一番，把这一天的倦容撵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想着这一切，迷迷糊糊睡着了。

&esp;&esp;扰人的梦仿佛在继续，梦里她哭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esp;&esp;对方平静极了，像艘沉船，半响才慢慢说道：我就是自私吧……想要找回小时候那种本该属于我的生活。

&esp;&esp;中间的那一句，变成了电磁声，“嗞嗞嗞”的，梦中她听不清楚。

&esp;&esp;倏地睁开眼，哪里是听不清，分明是身体开启了自我保护，那一句，死都记得。

&esp;&esp;记忆慢慢闪回，这是在纽约的公寓中，答应了柯纯去看夜场演出……心里一惊，看看表，也不过睡了十来分钟，不过已经九点半多了，该过去了。

&esp;&esp;踱到了小剧场门口，离十点还有几分钟，鄢澜买了杯咖啡，剧场门口三三两两的大多是华人面孔，聊着天，或者吸着烟，看来都在等开场，鄢澜走进去，柯纯正站在红色的幕布前，背对着大家调布景，利落的直发刚刚垂在颈部，在剧场聚光灯的照射下微微发着粉棕色。

&esp;&esp;鄢澜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握着咖啡暖手。

&esp;&esp;柯纯转回身，一眼便看见鄢澜，笑容像朵花绽了出来：“唉哟！感谢捧场，感谢捧场！”

&esp;&esp;鄢澜也笑了，“简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