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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吧?”云穆清收拾报纸的手顿了顿,假装疑惑道:“你就是不停地喊我老公。”
席于飞捧着杯子正喝水呢。
喝完酒睡醒之后嗓子眼干的难受,这杯子里的水晾凉了正好喝。
“噗!!”
他一口水呛出来,咳了个惊天动地。
云穆清顾不上擦自己身上的水,连忙过去伸手给席于飞拍背,“怎么喝个水还呛着了?又没人跟你抢。”
席于飞边咳嗽边努力回忆,似乎好像睡着之前,确实说过什么老公不老公的话题。但到底怎么说起的,他忘了。
云穆清拿毛巾给他擦了脸,自言自语道:“这老公是什么意思啊?”
席于飞嘎巴嘎巴嘴。
老公这个称呼是等到九十年代港台片传入内地之后才兴起来的。这年头只有老太监才会被叫老公,对另一半的称呼都是叫对象,我家那口子,我爱人,孩子他爹……
席于飞用力清了清嗓子,“啊,这是方言,意思是哥哥。”
反正你比我大,叫声哥哥也不吃亏。
云穆清抿了抿唇,“那你再叫我两声听听呗,以前你都没这么叫过我呢。”
诶不是,你怎么占便宜没够啊?
席于飞气呼呼的,水也不喝了,“不叫!你怎么不叫我?”
“老公。”云穆清张嘴就来,“该你叫我了。”
席于飞腾的涨红了脸,他支支吾吾半天,“不是,你……哎呀,腻歪不腻歪啊。”
“快叫!”云穆清逗他,“我都喊你了啊,而且我比你大,你喊一声怎么了?”
席于飞吭哧瘪肚,“哥哥。”
“不是这么叫的,你喊我老公。”云穆清步步紧逼。
席于飞觉得浑身都烧起来了,他左看右看,“你这人真没意思,我叫你一声老公你能发财是怎么地?好好好,老公老公老公,行了吧?”
云穆清满意了,“挺好,以后你这么喊我就成。”
席于飞看着云穆清,他怀疑这货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老公是什么意思。
但让自己喊老公做什么?就为了占个便宜?
“美不死你的,我才不喊呢。”席于飞挠了挠脸,“要喊也得你喊我。”
云穆清笑了笑,没打岔,去外面找了拖布回来,把地上的水渍擦了。
从羊城回去的火车里真的没办法待人,又热又薰。
一股子浓郁的鱼腥味,加汗臭味,脚酸味还有烟味。再加上小孩子们吵吵嚷嚷,唱歌的哭的闹的,大人们聊天叽里呱啦的。
那家伙,站一会儿都觉得脑瓜子疼。
车启动没多久,就抓到好几个逃票的,兜里还揣着伪造的介绍信。
估计刘队长也被薰的心情不好,把这些人挨个的吊在餐车行李架上一顿踹,踹的这一伙儿人嗷嗷惨叫,火车一停就交给了站台上的公安。
估计是这一招杀鸡儆猴管了用,接下来的行程安分了许多。
这一路走走停停,半道还加了两次煤跟水,等到了京城晚点了五个小时,天都黑透了。
席于飞早就跟家里说好了,到点儿没回去那就是晚点儿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到站,让家里别等,他们直接回租的房子休息。
还好外面有板儿车,否则四个大麻袋,俩人根本抗不了。
早知道就都放空间里了。
到了门口,发现门没有锁,从里面插着呢。
席于飞以为是他大哥二哥在家,结果等人开了门,才发现竟然是宁哥。
“我来的时候你家里人也在,”宁哥笑呵呵的帮着把麻袋抗去了屋里,“我说是你沪市的朋友,你大哥就让我进屋等了。”
这年头的人就是实在,可能也是因为屋里没啥东西了,来了个客人就让人在家里等着,不怕丢东西。
宁哥就在西屋休息,床都被铺好了被子,估计是他大哥怕晚点儿太多,客人没地方住。
“货你们都接到了?”席于飞看着云穆清进了屋就忙乎的身影,涮杯子倒水,又烧了一壶热水灌暖水瓶。
宁哥从床底下拎出个大手提包拍了拍,“货都接到了,你新哥挺高兴的,让我赶紧过来把货款给你结了。”
席于飞毕竟是掏了一万多的定金,这可是一笔大钱,新哥宁哥也不会赖账。
宁哥从兜里掏出一万块现金,剩下的都换成了金首饰大小黄鱼还有几个瓷碗之类的东西,“他知道你喜欢这些,专门找人淘换的。可惜更多的好东西都被砸了,只剩下这些好藏的。还有你们京城这边的烟酒糖茶票,不管是自己用还是送人,也拿得出手。”
席于飞看着铺了半张床的东西,忍不住道:“你们路子真广啊,那么多货也吃得下。我还想着如果你们吃不下就分批给别的地方发呢。”
宁哥笑了起来,脸上的刀疤都显得生动了,“再多我们也能吃得下,别看沪市瞅着繁华,但谁家不缺东西?你新哥人脉广,认识不少采购,那些布还没下车就被分了,当场给那边结算了货款。”
瑕疵布这种东西,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
谁家送礼如果能送个被面儿,那就是重礼了!
宁哥这次拿来的不只是货款,还有给席于飞的分红,都在那些黄鱼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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