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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宋廷对外稍显弱势,民间却仍存唐风余韵,加之程朱理学尚未兴起,女子还能如此自在地漫步街市。
若百年之后,别说外出,就连让人瞥见面容,都可能引非议。
三人穿梭数条街巷,兴致丝毫不减,反而是赵言渐感疲惫。
他借故众人已安置妥当、时迁或已到达翠云楼为由,总算说服了三位姑娘。
正如时迁所言,翠云楼是大名府的地标之一。
赵言随意问过路人,很快便找到其所在。
抵达翠云楼前,只见楼宇巍峨,上下楼阁密布,估摸有百十间包间,令三位姑娘目眩神迷。
“兄长,这该不会是天下最大的酒楼吧?”
琼英惊呼。
“翠云楼虽气派,但在东京汴梁,樊楼更为宏伟壮观。”
赵言笑道。
“樊楼……有机会真想去见识一番。”
琼英憧憬着,身旁的小环和亦表赞同。
“放心,日后定有机会。”
赵言微笑,领着三人步入翠云楼。
甫入内,一楼大厅早已座无虚席,食客满堂。
“四位客官,雅间还是大堂?”
小二迅上前招呼。
赵言刚欲回答,忽闻时迁声音传来:“哥哥,我这边已备好雅间!”
赵言循声望去,时迁正站在楼梯处挥手示意。
四人疾步上前,时迁便开始埋怨起来。
“大哥,你们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赵言笑着不说话,和小环都有些歉意。
琼英则瞪着眼哼了一声:“我倒觉得这条街热闹,多看看不行吗?”
“是我多嘴了,姑娘想看多久都成。”
时迁忙接口道。
跟随赵言这段时间,他深知,在赵言心中,琼英就像亲妹妹一样,总是被格外疼爱。
早先在山上时,琼英常带几分忧虑,但下山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多起来,灵动活泼的本性也显现出来。
尽管偶尔调皮,但从不惹事生非,所以赵言身边的兄弟们,不论新旧,都将琼英视为自家妹妹般宠爱,连时迁也不例外。
“这边走,大哥。”
时迁在前面领路,带着众人走向雅间。
众人上楼后,走了片刻,来到一间挂着“丁寅”
木牌的门前。
刚推开门,只见屋内已有两位年轻男子落座。
二人相貌极为俊美,其中一位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仿佛精心雕刻一般。
另一位虽稍逊一筹,但也眉清目秀,一身书生装扮。
看到赵言他们进来,两人连忙起身疑惑地问道:“几位是……”
“我们是谁,你们倒该问问自己!”
时迁瞪眼质问,“这‘丁寅’雅间明明是我花钱包下的,你们又是谁?为何闯进来?”
“这……”
两位男子对视一眼,书生模样的人苦笑说:“小乙兄,没想到连你在东京城也是这般厉害啊。”
原来两人初到翠云楼时,所有雅间均已客满,正准备去大厅,这时有人突然过来声称朋友临时有事未能赴约,预订的雅间空出来了,只需退还预订费即可使用。
若换作平日,他们定会察觉其中疑点,但今日因时间紧迫,便接受了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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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两位旧友特意前来为时迁送别,因心中感伤未加细想。
直到听见时迁说话,他们才猛然醒悟,原来刚才遇到了骗徒。
此人见时迁离开包厢去等候他人,又看到自己二人急需包厢,就借此机会谋取私利。
“兄长不必取笑,”
那位面容精致的男子苦笑着拱手道,“是我们疏忽了,这就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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