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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那当时为什么没说？”

&esp;&esp;“定向爆破本身有风险，而且救援马上到了，没必要再插一脚。”白行樾说，“周旋，是你太着急了。”

&esp;&esp;周旋其实自己也清楚，墓室里就算空气稀薄，也不会那么快抽干。

&esp;&esp;当时她只顾着救林立静出来，根本衡量不了那么多。

&esp;&esp;“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多亏了你。”周旋说，“我不该说你没有同理心。”

&esp;&esp;白行樾把包冰块的毛巾贴到她皮肤上，周旋低低“嘶”了声，听见他说：“忍着点儿，得先消肿。”平淡又有点哄人的语气。

&esp;&esp;嘱咐完，白行樾又说：“你说得没错。我的同理心的确不多。”

&esp;&esp;他这人从不掩饰自己骨子里的傲慢和淡漠，更别提乐善好施。

&esp;&esp;周旋说：“别人能这么说，但我不能。不然显得我太忘恩负义。”

&esp;&esp;白行樾短促地笑一声，不冷不热道：“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esp;&esp;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周旋却没说什么。

&esp;&esp;毛巾里的冰块慢慢融化掉，有破冰的意味。

&esp;&esp;周旋没打算在他这待太久，正想回宿舍，案台上的水烧开了，水汽沸腾，顶着陶瓷盖子。

&esp;&esp;白行樾给她沏了杯驱寒的姜茶。

&esp;&esp;周旋捧着圆口茶碗，小口啜着，身体渐渐回暖，纾解了不适。

&esp;&esp;白行樾看她，问道：“头发不吹干？”

&esp;&esp;周旋说：“你的吹风机我不会用。”

&esp;&esp;“哪儿不会？”

&esp;&esp;“调不出热风。”

&esp;&esp;白行樾说：“我帮你吹。”

&esp;&esp;周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esp;&esp;白行樾扯过吹风机的电线，站到她身后，手指缠进她的发根，拨弄微潮的一头长发。

&esp;&esp;周旋正对玻璃窗，看着他的影子，心不在焉。

&esp;&esp;屋子里只剩下嗡嗡作响的白噪音。

&esp;&esp;周旋把飞到眼前的头发捋到肩后，等他关掉吹风机，轻声提醒：“白行樾，这样不对。”

&esp;&esp;明明都没越线，可看彼此的眼神并不十分清白。

&esp;&esp;白行樾问：“今天经历这么多事，不累吗？”

&esp;&esp;“累。”周旋想了想说，“身体累，心也累。”

&esp;&esp;“既然累，就先放弃权衡，给自己留出舒适区。”

&esp;&esp;周旋默了许久，“嗯”一声。

&esp;&esp;各自无话了一会，白行樾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衔在嘴里，迟迟没点燃。

&esp;&esp;他依旧站在她身后，周旋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闻到他身上类似松针的气息。

&esp;&esp;周旋稍稍向后仰，背部贴沙发靠背，忽说：“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来着。”

&esp;&esp;白行樾垂眼：“什么？”

&esp;&esp;“之前在酒店，你是不是看见我不小心开了摄像头？”

&esp;&esp;“你说哪次？”

&esp;&esp;“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

&esp;&esp;白行樾挑了下唇，说：“看见了。”

&esp;&esp;周旋不觉得有多意外，问：“你当时怎么想？”

&esp;&esp;白行樾反问：“你希望我怎么想？”

&esp;&esp;“要是真能左右，我倒希望你可以失忆。”

&esp;&esp;“觉得自己吃亏了？”白行樾说，“实在不行，你可以以彼之道还回来。”

&esp;&esp;话题有跑偏的趋势，周旋刚要掰正，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

&esp;&esp;宁夷然打来的视频通话。

&esp;&esp;周旋盯着屏幕看了几秒，侧过身，刻意避开白行樾，指腹滑向接听键。

&esp;&esp;宁夷然坐在车里，表情有点凝重：“听王叔说你在工地受伤了，严重吗？”

&esp;&esp;周旋抿了抿唇：“不严重，养几天就恢复了。”

&esp;&esp;宁夷然舒一口气：“本来想买机票去看你的。”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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