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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esp;&esp;只是今日非同寻常，她内心大抵是有些孤单和想念的。

&esp;&esp;又在面对贺砚舟时，总是莫名其妙地产生倾诉的欲望。

&esp;&esp;她坐回来，想找些轻松的话题。

&esp;&esp;正绞尽脑汁，只听他道：“六亲缘浅是福。”

&esp;&esp;朱序不自觉瞧向了他。

&esp;&esp;“无论对已经逝去的人，还是健在的。”他说：“别太执着他们的爱护，一世缘罢了。六亲缘浅，修的是两不相欠，你看淡些。”

&esp;&esp;朱序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难免觉得震撼。

&esp;&esp;她低下头，稍微往深想便有些难过。

&esp;&esp;可情绪尚未发酵，只感觉眼前晃来一道影子，她蓦地抬起头，他倾着身，手臂在她头顶迟疑了片刻，改而并起中指和食指，往她脑门上迅速一弹。

&esp;&esp;朱序痛呼了声。

&esp;&esp;他却笑起来。

&esp;&esp;她揉着脑门，思绪由混乱过度到清醒状态，暗暗气恼这人边界感不强，却完全忘记两人也是有过肌肤之亲的。

&esp;&esp;贺砚舟笑完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你这电视能看吗？”

&esp;&esp;“能。”

&esp;&esp;“看看晚会。”

&esp;&esp;朱序听命打开电视，随便一个频道都在转播春节联欢晚会，现在正演小品。

&esp;&esp;客厅安静下来，老艺术家们表演得十分投入。笑料比较密集，但朱序稍有分心，不时会从观众的笑声中分辨出贺砚舟轻轻一声笑。

&esp;&esp;笑过后，他前倾身体，从桌上拿了什么吃。

&esp;&esp;朱序余光看到，一转头，不由抿住了嘴。

&esp;&esp;是她吃剩的那半个覆盆子蛋糕。

&esp;&esp;因为家中只有自己，她起先便没将蛋糕切块，是用小勺直接在上面挖着吃的。不仅切面有些恶心，被她嘴巴抿过的小勺也还残留了奶油。

&esp;&esp;他却眼睛看着电视，一勺一勺，吃得不紧不慢。

&esp;&esp;朱序挪开视线，猛然间意识到，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明。

&esp;&esp;“多巧，跨年和除夕我们都一起。”他忽然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esp;&esp;朱序再次看向他，他目光仍然落在电视那边，意识到她看来，也转回视线，“这蛋糕什么口味的？”

&esp;&esp;“你吃不出？”

&esp;&esp;“很少吃。”所以不太了解。

&esp;&esp;朱序说：“覆盆子。”

&esp;&esp;他点了点头，又吃一口，似乎对这个味道相当认可。

&esp;&esp;朱序忍半天了：“勺子是我用过的。”

&esp;&esp;贺砚舟笑问：“借我用一下可以吗？”

&esp;&esp;朱序张了张嘴，不知道他真没听出她的意思，还是装不懂。

&esp;&esp;一直不理解他为何靠近她，也不认为已婚离异加满身不堪的自己有多么大的魅力。只是那晚过后，本没有联系的必要，他却在除夕夜里等她半小时之久，只有想“延续某种关系”这种可能勉强说得通。

&esp;&esp;喝下的红酒并没使朱序产生醉意，但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一探究竟的勇气。

&esp;&esp;朱序开口：“前几天在地铁上碰到一个人，是步行街那边的咖啡店店员，一聊才知道我和梁海阳摊牌那天，是你帮我善后的。”她看过去：“都没有好好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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