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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蒙如今就是她砧板上的鱼肉,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谢缘觉这才转过身,拿手帕擦了擦这一颗颗人头脸上的血迹,又将包袱紧紧打了个结,暗运内劲,一只手抓住两个包袱,继而起身往郊野方向行去,而曹蒙跟在她身后,才走了几步,忍不住再次回头望了长安城一眼,忽见城楼上飞下一道红影,继而亮起一道幽幽青光,直直射向谢缘觉的后背!
无论曹蒙还是两旁官兵都不由一怔,不明白那青光是何古怪,但默契地没有出声提醒。谢缘觉武功本就不济,包袱里人头的重量已经消耗她全部的内力,当她终于察觉背后破空之声,即使她立刻纵身跃起,也未能避过那枚淬着剧毒的飞镖,肩胛处一阵凉意,猩红鲜血渗出,她已跌倒在地。
那红衫少女已坐在不远处一株大树的树干上,身形隐藏在茂密树叶之间,唯有一双垂下的腿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笑道:“你既中了毒,为何不找我?”
曹蒙认得这人是荣安公主的座上宾,然而看她稚嫩面容,只将她当成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哪里料到她还有这般了不起的本事,登时又惊又喜。
趁着朱砂与曹蒙说话间之际,谢缘觉右手三根手指已按住左手脉搏,数息过后,她指间又夹住七枚银针,蓦地刺入自己身体七处要穴。
体内的不适感瞬间消失,唯独肩胛伤口还有几分疼痛,但这是正常的兵刃造成的疼痛,谢缘觉尚能忍受,正待起身,眼眸中有微光闪过,继续坐在地上,以手撑地,双肩颤动,似乎很难受的模样。
那边朱砂已经从曹蒙的口中问清楚他受骗的经过,冷哼一声:“你什么时候变成从洛阳来的?‘妄语’乃佛门十恶之一,你这样也配做佛门弟子吗?”
“家师确是佛门比丘尼,但我并未出家。佛经里的道理,我只认同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我向来是不信的。”
譬如,谢缘觉从不相信前生来世。
人的一辈子,不过短短数十年可活,死如灯灭。
“可诸天教是佛门教派。”谢缘觉此刻声音里的虚弱不是装出来的,肩伤与心疾都让她的身体愈发衰弱无力,仿佛便在灯灭的边缘,“你既为诸天教圣女,‘杀生’乃佛门十恶之首恶,你却应已多次犯下此戒。”
朱砂“呵”地笑了一声:“所谓的十善十恶,你知道出处是在哪里?”
谢缘觉沉吟道:“是《四十二章经》么?‘众生以十事为善,亦以十事为恶’。”
“你果然读过佛经。不错,但同样是在《四十二章经》里,还有一句‘当念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无我者;我既都无,其如幻耳’,既然四大皆空,世上万物皆为虚幻,哪又何来的善恶?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吗?”朱砂见她确实懂得一点佛理,遂真的与她探讨起来,“佛家的矛盾还不止这一处。佛说众生平等,偏偏又讲因果,今生果,皆为前世因,这不就是说有人生来荣华富贵,有人生来穷困潦倒,全是因果的安排,谁都必须接受,谁都不能反抗,那还算平等吗?佛还说慈悲为怀,可是释迦牟尼自己都抛妻弃子,还要万千佛门弟子都割弃亲情尘缘,这就是慈悲吗?”
“什么佛家经典,全是胡说八道。那佛又凭什么能定善恶?当然,尘世人间也是一样。我来到中原之后,才知道崇朝的律法和南逻的律法有许多不同之处,许多矛盾之处,人又凭什么能定善恶?”她最后下了结论,“没资格,他们谁都没资格,所以,这世上没有善,也没有恶,没有对,也没有错。只要是自己乐意的事,随心所欲,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这番话,朱砂是不会在自己的信徒们面前说的。
她需要利用南逻百姓对佛的信仰来控制他们,正如从前,那些诸天教弟子利用她圣女的身份*来争权夺利。
如果佛经里的矛盾还不够明显,那么她自幼所读佛经里的世界,与她自幼所身处的现实世界,更是到了水火不能相容的地步。
谢缘觉闻言愣了一会儿,轻声道:“你一直活在这种矛盾之中吗?”
这声音依然甚是无力,又平平淡淡,似与平时毫无区别,没有任何人听出其中隐藏着的悲悯。朱砂犹坐在树干之上,已不再像刚刚那般摇晃双腿,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并未答话。
“那就不要去信它。”谢缘觉稍稍一顿,则突然又道,“师君曾与我说,从前有一种疑难怪病,古人医书上记载的药方虽能治愈此疾,却会留下极严重的后遗症,曲师姨总想改进这个方子,换了许多种药材,都毫无效果。后来她索性抛下那张古方,寻找了无数患有此病的病人,一次次望闻问切,这才研究出一张全新的药方。跳出束缚,或许能摆脱矛盾。”
“住嘴!”朱砂听她说到那一个“曲”字,脸色已变,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听她把这句话说完,才倏地跃下地面,冷冷道,“我怎么没有跳出去?我本来就没有信那些鬼道理。”
“你不信它,可你很在意它。”肩胛处的伤口倒是不深,但鲜血一滴一滴渗出落下,疼痛感愈来愈明显,谢缘觉正在缓缓调整自己的呼吸,“你若真的跳了出去,你也不会受它影响。我相信这世上有善恶对错的存在,只是并不由谁来定义,它们与天地同生,与万物共存,不然……这个世界终将一片混乱,人人都会陷入痛苦之中,没有谁可以例外。”
“是么?那我就是这个例外,我活得比谁都开心都快乐。不过既然你相信,那不管你是不是佛门弟子,对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而言,说谎骗人都不是什么正义之举吧?”朱砂目光犹如一把能杀人的刀,盯住谢缘觉的背脊,越说越是气愤,“就你这样的行为,如何算得上好人,如何担得起‘无瑕’二字,又凭什么——”
语音陡然停了一停。
尽管谢缘觉背对着她,也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怒意,颇感疑惑:“我也从不曾说过我是无瑕之——呃——”
一语未毕,朱砂已走到谢缘觉面前,一只手捏住她的脖子。
“你也觉得你不是?那你也骗了她,对不对?你也好,曲莲也罢,她是受你们的欺骗才会喜欢你们。既然现在你已经承认,她不会再喜欢你了,哈哈哈哈,那你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朱砂又说起莫名其妙的话,笑声渐渐癫狂,大红色的指甲则渐渐收紧,谢缘觉有些喘不过气来,闭上眼睛,袖中的双指一弹。
一枚银针刹地刺入朱砂腹部天枢穴!
完全进入她的身体!
钻心的疼痛令朱砂不禁惨叫一声,旋即跪倒在地,唇角已渗出鲜血。
谢缘觉这才慢慢站起身来,从衣囊里拿出一个药瓶,伸手给后背肩胛处的伤口撒了点药粉止血,面上始终波澜不惊:“你明明知道我的毒术不弱于你,你为什么还敢离我这么近,且对我不加防备?”
朱砂同样在第一时间为自己把脉,同时诧异道:“你、你中了一点青,这么长时间,双手双脚早已应该麻木,你怎、怎么会……”
“我没有解毒,我只是用针灸之法,暂时将毒性完全压制住。”谢缘觉淡淡道,“你在看见我脸色的那一刻,便应该有所察觉,你是被恨意蒙蔽了双眼。你为什么突然如此恨我?”
“这能有为什么?”剧烈的疼痛不妨碍朱砂继续口吐恶言,“我们本来就是敌人,你现在难道不恨我吗?”
谢缘觉并不仇恨朱砂。
谢缘觉有时会喜悦有时会悲伤,偶尔也会愤怒,却很难对一个人生出恨意,哪怕对方是十恶不赦之人。
她看着她只是感觉到悲哀。
但这并不代表她认为对方可以不接受惩罚。
按理而言,她应该把朱砂交给定山派弟子处置,可惜她体内一点青之毒未解,两个时辰后,针灸压制失效,毒性一旦爆发,会扩散得更加迅速。因此她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解毒,不然必死无疑,这让她无法带上朱砂行动。
稍一犹豫,谢缘觉不再理会朱砂,对着一旁的曹蒙道:“她现在须得尽快为自己逼出毒针,不能为你解毒,还请你随我走一段路,到了安全之地,我自会放你。”随后又一次咬牙忍住伤痛与心痛,暗运内劲,双手提起装着人头的包袱,转身而行。
城楼上的官兵张着弓,搭着箭,偏偏投鼠忌器,不敢动她。
终于远离长安城门,到达僻静无人处,谢缘觉才依言为曹蒙解毒,放曹蒙离开。她又提着包袱往更偏僻的山林走去,逐渐看到一点火光,她停下脚步,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用尽,脚步趔趄,“砰”一下倒在了地上。
“谢姐姐!”“谢大夫!”正在火堆旁取暖的元如昼与楚清晓以及多名难民百姓见此情景,大吃一惊,忙忙奔了过去,将她扶起,“你怎么了?”
谢缘觉目光微转,看向人群之中的每一张脸,向他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又忽感觉到不妥,奇道:“春燕呢?”
“她说不放心你,说要去城门口附近接应你。”楚清晓道,“你没有遇到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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