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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舜袖中短刀倏然出鞘,身影如风似魅;尹若游腰间“腰带”铮然作响,九节长鞭已化作游龙飞来;谢缘觉纤指翻飞,银针破空之声则是细不可闻。
不过瞬息之间,东侧护卫尚未来得及拔刀,便被银针封住穴道;西边宫女还未惊叫出声,已被鞭影扫中昏睡穴;南面内侍刚要示警,颜如舜的刀背已重重敲在其后颈。
原来上山时官兵们虽严查过她们有无携带兵器,但颜如舜的短刀与谢缘觉的银针本就极易隐藏,尹若游那条九节鞭平时便习惯缠在腰间权作腰带,都瞒过了官兵耳目。
殿宇深阔,正因如此,金碧辉煌的宫墙将里外隔作两重天地,殿内这番动静,外头的官兵竟浑然不知。与此同时,凌岁寒身形暴起,反手抽出身旁侍卫佩刀,寒芒乍现,刀光如飞雪横空,瞬间抵住谢泰心口,入肉三分。
“你敢大声说一个字,我就立刻杀了你。”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
谢泰此时已如同俎上鱼肉,哪敢惹怒她,只得战战兢兢地小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凌岁寒眸中怒火灼灼,千万般恨意凝在刀尖,却终究未发一言。
谢缘觉见状轻叹一口气,略一沉吟,强忍住心口隐痛,缓步上前,为凌岁寒卸去面上易容。
早在之前万寿节,谢泰于长安仁和宫大宴百官之时,凌岁寒作为铁鹰卫的一员与宴。当时仅仅一面,本不会在天子的脑海中留下太多印象,他只是隐约觉得眼前女子有点面熟,但见她那条仅存的左臂,他猛然惊醒,颤声问道:“凌澄?你……你是凌澄?!”
凌岁寒终于冷冷出声:“难为你还记得我。”
谢泰喉头滚动,冷汗涔涔而下,那刀尖传来的寒意让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当年……当年是我一时糊涂,错信谗言,冤枉了禀忠。只要你放下刀,我即刻下诏,为禀忠平反昭雪,追封爵位,重修墓冢……”
“一句糊涂,就想抵我父母性命?”凌岁寒听得只想冷笑,眼中怒火更炽,“何况,今日要取你性命的,可不止我一人。”
谢泰眼角余光看向凌岁寒身后那些百姓,奇道:“他们……他们为什么……”
这句话才说完,人群中一个跛脚老汉忍不住率先上前,一瘸一拐地走到谢泰面前,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谢泰鼻尖:“当初叛军破城,你带着妃嫔皇子连夜逃窜,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我娘子为护幼子,被乱刀砍死在门槛上,你的金羽卫在哪儿!”
身后一个妇人声音嘶哑,仇恨让她的面目变得狰狞:“我三个孩儿活活饿死在逃难路上,你却在蜀地照样饮酒吃肉!凭什么我的孩儿就该死!”
人群渐渐骚动,越来越多的百姓挤上前来,那唯一的书生向他怒目而视:“你宠信魏贼这么多年,任由他在霍阳囤积兵马,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偏偏你说他是赤胆忠心,魏贼起兵作乱,你才是这罪魁祸首!”
“我闺女被叛军掳走时才十四岁!”
“你修的这行宫的每一块砖石,都沾着我们的血汗!”
“你可知那会儿长安城里,到处都是被马蹄踩碎的百姓尸骨?”
一声声控诉仿佛一记记耳光,抽得这位曾经的九五之尊面如死灰,他从未想过这些蝼蚁般的草民眼中,竟能迸出如此骇人的恨意。
“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一时糊涂’造的孽。”凌岁寒持刀的左手始终纹丝不动,却微微侧身让出半步,好叫他看清每一张百姓的面容,“这世上任何人,只要犯了错,犯了罪,都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你又凭什么例外?!”
最后一言落下,凌岁寒长刀一送,刀光一闪,利刃就这般没入谢泰胸口!
“你必须受到惩罚!”
十一年血仇,今日终得了结。凌岁寒缓缓松开刀柄,目光扫过那些或悲泣或愤怒的百姓,恍惚间,似在人群中望见母亲含笑的面容。
——“一个人的武力再高,永远抵不过千军万马。”
可若千万百姓同心,这天下苍生之力,又岂是千军万马所能抵挡?
第229章千人所指独夫毙,一麦虽微万世香(四)
谢泰既死,她们接下来最要紧的事便是如何安然离宫下山。
殿外官兵众多,一旦被他们发现太上皇遇刺,免不了一场血战。届时在场百姓即使不死在此山之中,今后也难有宁日,是绝不可取的下下之策。所幸上山前她们已有筹谋,尹若游当即动手,迅速将颜如舜易容成谢泰模样,自己则扮作孙公公的样子,并换上他二人的衣裳。
那孙太监此刻正与一众宫人伏倒在地。早在昨日她们已查得明白,这阉人从前仗着谢泰宠信,没少构陷忠良,手上也沾着无辜者的鲜血。因此凌岁寒毫不迟疑,又一刀解决了他的性命。旋即颜如舜扛起两具尸首,纵身跃至房梁顶上藏好。
尹若游手上动作不停,又为谢缘觉改换了一张陌生面孔。
待一切收拾停当,“孙公公”突然尖声叫道:“有刺客!快抓刺客!”
殿外官兵闻声冲入,见满地横卧的宫人,无不骇然。还好“太上皇”仍端坐于宝座之上,只是面色惊惶,似受惊吓过甚,一时说不出话来。那“孙公公”上前一步,颤声道:“方才那群百姓里混入三个乱党,竟敢行刺太上皇!多亏其余百姓忠心护主,拼死相救,太上皇方得无恙。这些百姓都是忠义之士,切不可为难。”
说到那三名刺客,“孙公公”面露惧色,道他们武艺高强,已趁乱逃出殿外。尽管官兵们十分不解,大殿四周戒备森严,刺客如何能来去无踪?但此刻他们也顾不得细想,当即分作两路,一路疾追而出,另一路则留守殿内,一面护驾,一面救醒昏迷的众人。
侍卫们陆续醒来,听闻事情经过后更为惊疑:那三名刺客既有能在瞬息间放倒众人的本领,这些寻常百姓又如何能护得住太上皇?
而尹若游的易容虽天衣无缝,绝无任何人能看出破绽,但她们的身形与谢泰、孙公公的身形毕竟有所不同。好在宫规森严,下人们平日面圣必须低头回话,纵使与谢泰朝夕相对,也无人敢细看龙体轮廓;至于那“孙公公”,倒是有几个侍卫觉出几分异样,隐约怀疑是否有人易容假扮,可偏偏尹若游自幼习得口技绝学,能将他人嗓音模仿得惟妙惟肖。众人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又觉得方才的猜疑太过荒唐,暗道自己多心。
既然太上皇与孙公公俱在,纵有万般蹊跷,众侍卫也不敢再多置喙。
刺客当然是遍寻不着。这时“太上皇”突然咳嗽两声,“孙公公”连忙躬身凑近。二人低语几句,旁人只见“太上皇”嘴唇微动,却听不真切。那“孙公公”随即直起身来,扬声道:“圣上龙体欠安,需回内室静养。尔等好生护送百姓下山,不得怠慢。”
待目送百姓们安然离去,又将安顿好“太上皇”回寝殿歇息后,“孙公公”寻了个由头,独自离宫下山。
还在春芜山行宫的,就只剩下颜如舜一人。
由于太上皇身份与众不同,无论去往何处都必须有宫人随侍左右,因此这也是定要由颜如舜假扮谢泰的关键原因。她在榻上佯装睡了片刻,待四下无人时倏然睁眼,身形如鬼魅般掠过重重守卫,再次潜入大殿,纵身跃上房梁,取下先前藏匿的两具尸首,将谢泰的尸体带回寝殿,小心安置在龙榻之上。
如此一来,遂制造出太上皇于睡梦之中遇刺身亡的假象。
至于那孙公公的尸首,她随手抛于山中某处,便不再理会。事了拂衣去,她又施展出她的绝顶轻功飘然下山,与等候多时的同伴们会合。
尽管知晓颜如舜轻功卓绝,但直到亲眼见她平安归来,尹若游等人悬着的心才算落地。众人不及多言,立即启程赶路。
这些百姓的家都在长安城及周边村镇,既然承诺要护送他们平安返乡,自然不能食言。这一次,一行人昼夜兼程,连夜间也未停下,只是由凌岁寒与颜如舜、尹若游轮流驾车,让谢缘觉在车厢内歇息。
一方面为照顾徒步的百姓能够跟上这辆马车,另一方面则为了谢缘觉能够好好休养,她们驾车的速度相当缓慢。饶是如此,由于山道崎岖,车厢颠簸,谢缘觉在车内也睡得并不安稳。待到次日天明,谢缘觉醒来,凌岁寒见她面色较往日更为苍白,连忙勒住缰绳:“我们已走出这么远,想必不会再出什么事,不如暂且歇息一会儿吧。”
随行的百姓们早已疲惫不堪,纷纷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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