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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慕青接过钗子,小心翼翼地簪到了柳忆安的头上。当手指拂过柳忆安的发丝,他仿佛回到了刚同柳忆安成婚的时候。
&esp;&esp;那时他也这样为她簪过发,只不过,当时的自己只是为了扮作一个合格的夫婿而已。如今心态已经截然不同,每当手触碰到柳忆安,他的心里不由得满是悸动。
&esp;&esp;真好啊,就这样陪在她身边。
&esp;&esp;柳忆安摸着头上的金簪,心里同样满是欢喜。
&esp;&esp;真好啊,这个簪子一看就非常值钱。
&esp;&esp;在和杨姨生活的那一年里,她彻底认识到了钱财的重要性。世道艰难,农民仅靠种地很难顿顿吃饱饭,只能在农忙之余找一些杂事来贴补家用。
&esp;&esp;如今有个这么沉的金子簪在头上,以后再也不怕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esp;&esp;看到柳忆安一脸欣喜的样子,慕青也摸了摸头上的白玉发簪,满意地笑了。
&esp;&esp;这还是三年前柳忆安中箭落入河时遗落下的发簪,自从属下将玉簪呈给他,他便日日佩戴。前不久,刚寻回柳忆安时,他便让工匠仿照玉簪的样子打造了一个几乎一样的金簪,如今他和柳忆安分别带着金簪和玉簪,正若民间所谓的“金玉良缘”。
&esp;&esp;“忆安,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esp;&esp;行囊很快就收拾完毕,慕青扶着柳忆安上了马车。马车启动时,柳忆安拉开帘子,本想看看周围的环境,结果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整齐的骑兵队列。
&esp;&esp;这一路,马车走得飞快,导致一路都在颠簸。尽管柳忆安一直靠在车厢里,但免不了被磕碰,两天下来,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esp;&esp;第三天夜里,柳忆安正躺在马车里睡觉,马车突然开始剧烈地颠簸,似乎是车轮正驶过一阵乱石。
&esp;&esp;一瞬间,柳忆安头疼欲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撕扯着她的头。
&esp;&esp;此时夜深人静,柳忆安咬紧牙关,努力克制自己不叫出声。
&esp;&esp;疼痛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她的头上渗着涔涔的冷汗,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疼到麻木,终于昏睡了过去。
&esp;&esp;这一晚,失去的记忆被连根拔出,曾经的过往一幕幕地从柳忆安脑海里闪过。所有的爱、恨、情、愁在一瞬间一拥而上,打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esp;&esp;这是一场好似没有尽头的梦,在
&esp;&esp;这场梦的结尾,她得知了母父被诬陷成“畏罪自尽”,而自己则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乱箭射中,跌入到湍流的河水里。
&esp;&esp;柳忆安“倏”地睁开眼。
&esp;&esp;她终于醒了。
&esp;&esp;故事只可惜这种幸福,和你我无关了。……
&esp;&esp;“怎么了”慕青听到窸窣的声音,回头看到柳忆安蜷缩在角落里喘着粗气,“太颠簸了吗?”
&esp;&esp;慕青伸出手,想要把柳忆安揽到怀里,却见她一脸慌张地躲开。
&esp;&esp;他一顿,只好将手慢慢收回,“你怎么了?”
&esp;&esp;“慕…青?”柳忆安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双眼失神,不知在看何处。
&esp;&esp;“我在,我在,”慕青蹲到柳忆安身侧,用如水的目光看着她,“别怕。”
&esp;&esp;柳忆安愣愣地看着他,过了良久,缓缓垂下眼睫。待她再次抬起头时,方才的慌乱已经全然不见,似乎只剩连日赶路的倦惫。
&esp;&esp;“我没事…”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勉强的笑意,眼眸里却尽是冷漠,“刚刚做了个噩梦罢了。”
&esp;&esp;“梦都是反的,别怕。”见柳忆安没事,慕青放下心,“路上还需半天,你想再睡一会儿吗?”
&esp;&esp;柳忆安摇摇头,“不睡了,路上有些无聊,我们还是聊聊天吧。”
&esp;&esp;“好啊,”慕青听到柳忆安的声音有些沙哑,便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水,“先润润嗓子。”
&esp;&esp;柳忆安从慕青手中接过茶杯时,两人的肌肤在无意中碰撞,那一瞬间,慕青敏锐地觉察到柳忆安的指尖在颤抖。
&esp;&esp;是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吗?
&esp;&esp;柳忆安双手紧紧握住了茶杯,汲取着从中传出的热气,想要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
&esp;&esp;前半生的记忆在短时间内袭入她的脑中,所有的情绪翻涌而起,让她方才险些失控。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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