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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esp;&esp;但父亲以工作忙为由，又把他扔给了自己年迈的父母。

&esp;&esp;乔长哲在爷爷奶奶家长到了上初中的年纪，有一年年初，乔长哲的爷爷过世了。

&esp;&esp;半年后，奶奶紧接着也病危，并在同一年年末离开了人世。

&esp;&esp;而那时候乔长哲的父母都已再婚，谁都不愿意接收乔长哲这个棘手的大麻烦。

&esp;&esp;于是往后的十几年，乔长哲一直自己一个人生活、读书、慢慢长成大人模样。

&esp;&esp;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乔长哲对婚姻、家庭、育儿充满了悲观。

&esp;&esp;调查资料中，无从考证乔长哲对段循母亲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

&esp;&esp;但在与段循母亲分手的半年后，乔长哲第一次出入心理诊疗室。

&esp;&esp;而后来段循的母亲意外离世，乔长哲有长达三年的时间完全息影，消失在了公众视野。

&esp;&esp;调查资料还显示，乔长哲去过很多次寝园、极湾，甚至段循车祸被送出国期间，乔长哲那两年有大半时间也都待在段循进行康复治疗所在的国家。

&esp;&esp;然而矛盾的是，他又一次都没有靠近过他们。

&esp;&esp;无论是寝园、极湾，还是段循所在的医院。

&esp;&esp;乔长哲的行动轨迹从来只徘徊在附近，却一次都没有走进过这三个地方……

&esp;&esp;“你觉得他爱我妈妈？”段循问方续诚。

&esp;&esp;方续诚在段循质疑他是否想当“法外狂徒”时，很笃定地回答乔长哲会“自愿”。

&esp;&esp;方续诚仰躺在床上，段循的一只手搭在方续诚的肚子上，藏在被褥之下。

&esp;&esp;方续诚开口，段循可以感受到对方的腹腔共鸣。

&esp;&esp;“不知道。”方续诚回答。

&esp;&esp;段循不满地挠挠掌心下坚实的腹肌：“哥哥又敷衍我！”

&esp;&esp;段大少爷用的力气不大，不痛却有些痒。

&esp;&esp;段循又刚做过手术，方续诚动作不敢太大，只轻轻按住某人被子下不老实的手，说：

&esp;&esp;“他不一定理解什么是‘爱’。”

&esp;&esp;段循顿了顿，转过头望向方续诚：“哥哥的意思是……？”

&esp;&esp;方续诚将段循的手翻了个面，十指相扣在掌心，慢慢解释：“他的家庭背景里没有爱，父母之间、父母对他，他都没有感受过。”

&esp;&esp;“他心理有问题有缺失，是从很小的时候就种下的因，后来如果没有人正确引导他，他很难靠自己去相信所谓‘爱’的真实存在。”

&esp;&esp;段循在乍听乔长哲自杀的事时，只有一瞬意外，很快归于平静。

&esp;&esp;不止因为他对乔长哲没有深刻的感情，也因为当初在心理诊疗所外碰见乔长哲，段循其实就猜到了一点。

&esp;&esp;心理医生明显熟识乔长哲，证明乔长哲不是第一次，也不是近期才出入心理诊所。

&esp;&esp;而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又怎么会没事跑去看心理医生呢？

&esp;&esp;后来，段循又在飞机上无意间看过一部乔长哲的电影。

&esp;&esp;电影是好电影，但电影中的人物却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esp;&esp;段循自己只演了一部科幻题材的末世电影，心理医生都十分担忧他出不了戏，连回来做个小手术都慎重再三。

&esp;&esp;更何况还是国民影帝长期接触的那些现实主义题材……

&esp;&esp;不过，比起乔长哲心理疾病已经严重到自杀这件事，方续诚回答关于“爱”的说辞反而让段循更意外一点。

&esp;&esp;他以为方续诚会回避这个问题，至少不会如此坦诚地这样和他并排躺在床上聊这些。

&esp;&esp;毕竟……

&esp;&esp;也许是段循望着方续诚的眼神透露的信息太多，方续诚翻了个身，保持着左手依旧与段循十指相扣，而右手盖住了段循的眼。

&esp;&esp;段循的睫毛在方续诚的掌心来回扫动，不痛不痒，却一下一下真实牵动着方续诚的心跳。

&esp;&esp;段循安静地没有说话，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esp;&esp;于是半晌，方续诚开口：“我和他情况不一样。”

&esp;&esp;段循被掩在方续诚手掌之下的眉目微微挑动，还是没出声。

&esp;&esp;出口了第一句，后面便顺畅多了，方续诚继续说：“他不相信‘爱’会长久存在，所以回避，我只是以为那个东西不重要。”

&esp;&esp;乔长哲幼年的生活中，所有关于“爱”的形象，都在争吵、两相生厌中支离破碎。

&esp;&esp;他即使喜欢段循的母亲，即使意识到那东西可能是“爱”，他也依旧对此悲观。

&esp;&esp;所以当感情涉及到婚姻，乔长哲如同一个逃兵，选择了回避。

&esp;&esp;他被困在自己童年的噩梦中，处理情感的方面始终没能长大。

&esp;&esp;而方续诚和乔长哲并不一样。

&esp;&esp;无论八岁前的方续诚怎么认知那些东西，他在八岁后进入段家生活，他至少看过很多人“爱”段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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