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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梨冲上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不管你去哪儿,都带着我。”
“我是你的猫,不是吗。”
“半路弃养是不道德的行为,猫猫会很伤心的。”
“刚刚从
车上跳下来,膝盖都擦伤了。”
硬的不行,她只能跟他来软的了,“痛死了,陈西泽。”
这话似乎有点作用,男人终于转过了身,轻轻摸到了她的脸,顺着她的身体蹲了下来,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到擦伤的膝盖。
没出血,但划破了皮。
他摸着单肩包,从里面取出了消毒纸巾,轻轻替她擦拭了膝盖上擦伤的灰尘和碎粒。
仍是一言不发。
薛梨将他攥了起来,搀扶着他:“陈西泽,我们回家,你帮我上药,好吗?”
良久,他终于点了点头:“嗯。”
他是她心里唯一的柔软。
无力抗拒。
薛梨扶着陈西泽走出了医院,有她搀扶着,便不再需要盲棍。
却没想到,出门下楼梯的时候,薛梨只顾着看他、没看路,差点踉跄着摔下去,还是陈西泽及时揪住了她。
薛梨惊魂甫定,抱住了他的手臂:“妈耶,好险好险。”
陈西泽:……
花圃边的薛衍,溜达着走了过来:“去哪儿啊你们。”
“先回陈西泽的家,商量商量今后的事儿,哥,我今晚不回去。”
“你不回去?你要跟他住在一起?”
薛梨点了点头,理直气壮地说:“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吧。”
薛衍拗不过妹妹,也只好跟着他俩一起去了陈西泽的家。
薛梨不回去,他当然也不能回去,赵美萍女士还以为他俩在西藏呢,他回去了,却没把妹妹带回来,估计赵女士会直接疯掉。
门口的血红油漆依旧鲜明,看得薛衍目瞪口呆,一个劲儿给薛梨使眼色,让她快看。
薛梨没接他的眼神,牵着陈西泽的手进了屋。
这种时候,她就蛮庆幸陈西泽已经看不见了,不会受到二次伤害。
她计划明天就和薛衍一起把门边的油漆字给抹掉。
对面那位长舌的妇人已经搬家离开了,周围瞬间清净了不少。
陈西泽的家已经很多天没住人,冷幽幽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薛衍一个劲儿地冒着冷汗。
“陈西泽,今晚我睡哪儿啊?”他问他。
陈西泽淡淡道:“你想睡哪儿睡哪儿。”
薛衍是绝对不敢睡陈西泽爸爸房间,毕竟…他父亲就是在那个房间自缢的。
“我我我…我有点怕鬼,薛梨,你今晚陪哥哥睡沙发。”
正在烧水的薛梨狠狠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爸爸刚刚过世,鬼啊鬼的,什么人呐!
她端着水壶,没好气地走过来:“就一张沙发,你一个人睡都够呛,我睡哪儿啊。”
薛衍指了指小桌边的椅子:“你上课的时候,不是一沾桌就睡吗,给你一个舞台,让你表演你的秒睡神功。”
“太过分了!”
兄妹俩吵吵嚷嚷的,冷清的家倒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热闹气。
薛梨注意到陈西泽一直没有说话,一个人站在窗台边,似乎在看着窗外。
但他目之所及,是漫无边际的一片黑暗。
经历了失亲之痛,失去了光明,前路渺茫。
这一切的打击都在他平静的外表之下,暗流涌动着…
但陈西泽向来是压得住情绪的人。
他不会失控,不会向外在发泄,这也是他神经炎的最终原因。
活得太压抑了。
薛梨没有打扰他,让他安安静静地呆着。
晚上,薛衍叫了一大份的鲜锅兔外卖,美滋滋地端上了桌:“来来来,开饭了。”
薛梨想牵着陈西泽过来,但他推开了她的手,凭借着对家里的熟悉,坐到了餐椅上,拿起了筷子。
他必须学会掌控自己的生活,不可能让薛梨来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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