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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女学（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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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瑶神色微怔，梁复急忙道：“朝晞很得陛下赏识，正是他向陛下进言开办官学，他的话陛下一定听得进的。”

王瑶目光扫过崔萑和浮星煜，垂下头神色有些疲惫了，她默然片刻道：“若是真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倾尽所能，试着做女孩们的好先生。”

梁复以为她没听清，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便继续讨论官学的其他事宜。

他从袖中摸出草拟好的教学书目，按照学力分了层级，有给一字不识者入门用的认字读本，基础好一些的可以从叙事古文开始学，再好些的便可以读议论驳立的长篇。

浮星煜提议开医药门类的官学，毕竟人各有志，不是所有人读书都要走科举仕途。

崔萑赞同，提出还可以开历法数算以及工程营造等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火朝天地谈了整个上午，若不是王瑶说怕饿着孩子，大概连午饭也要忘了。

徐攸请众人在府里留下用饭。

崔萑和浮星煜说要回家去陪长辈，也好向老沈这位江南巨富募捐些办学的银子，和老崔盘算朝廷之中哪些人为官正直适合做督学。

王瑶也说要回府去整理从前读过的书籍，为女学开班做准备。

徐攸最终只留下梁复一同去用饭。

王瑶将孩子送回乳母身边，崔萑和浮星煜出了书房便径自出府。

想着那孩子安稳的睡颜，崔萑说：“这孩子出生以来就经历磨难，还真有点天将降大任于是人的样子，格外乖巧，在那样嘈杂的环境里也不哭不闹。”

“和他曾祖父小时候一样，看起来睡得沉，实际上是饿晕有一会了。”浮星煜道。

崔萑：“……”

他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万幸和浮星煜生不出孩子，崔萑想。

两人刚迈出长公主府大门，听见身后王瑶唤了声“先生”。

崔萑停步转身：“王姑娘有什么事吗？”

王瑶顾盼左右，确认无人偷看偷听才低声问：“我想问先生，怀王殿下如今可如愿了？是否平安？”

崔萑讶然：“你知道怀王他……”

“成婚十载，虽无恩爱，彼此也算是家人。我知道他在兖州有所挂念，只是从前不清楚到底是谁。封禅之前我便猜测会有变故，果然他不会再回来了。”王瑶释然一笑，“先生不必回答了，我知道他平安也就心安了。”

崔萑心下百感交集，问：“你怨吗？”

王瑶怔了怔：“这就是我的命。”

分明是被欺瞒被亏欠的受害者，被耽误了十年青春，却因为对方是皇子，因为是丈夫抛弃了妻子，连怨恨都不能。

这不对。

“王姑娘——”

崔萑如此称呼王瑶，是因为将其视为独立的个体，而不是谁的附庸。

“自己选择自己的活法才是真正的命。”崔萑目光坚定对王瑶道，“女学就是个很好的开始，你一定会另有天地。”

王瑶苦笑不语，上了马车回王府。

万事开头难。兴办官学之初能出力的人不多，徐攸和梁复忙不过来，沈银也暂时放下手头生意来帮忙，许多事崔萑和浮星煜也一起亲力亲为，就这样一直忙到了七月。

长安第一家不收束脩的官学开学，梁复邀请崔萑前去讲学。

崔萑以自己学问尚浅为由推拒，梁复看破又说破：“是不是要和弟婿一起过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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