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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也曾去过人间,也曾告诉过我许多道理,”呼那策将掌心的妖力缓慢渡向另一只已然开始力竭的凤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隐隐前面的黑剪影样的山冒出橘红的光,龙吟虎啸凤鸣一齐在耳畔起落,遥遥能望见高耸入云的昆仑玉。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一声厉响长鸣,震动起整个昆仑玉和四周山脉,赤色尾羽的火焰划破天空,又坠落,点燃入侵者的营地,尖锐呼声迭起,公仪子濯手持长枪出帐,望着天上的凤凰眼睛微眯,他瞧见那上头身影,脸色霎时变得铁青。
那凤凰背上的妖自然也一眼辨认出他,那妖拍了拍心怀愧疚的凤凰的脑袋,剑眉飞扬,唇边笑意肆然,一如多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与子同仇!”他朗声高喝,翻身直接从百丈高空一坠而下。
呼那策手握两把鹿角刀,罡风吹得一身劲装猎猎作响,露出的刀刃附着上一层金光,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从天而降的威压如泰山压顶,浑厚沉重,那身影又迅捷如疾风,凌厉妖力劈来,如惊雷炸开。
“多年未见,少主可生龙角,可破妖王之境,可得诸神认可,不再心有不安?”呼那策落地之处已然被妖力撕开一道沟壑,四周的兵将都因实力不够撤退,只有公仪子濯一妖而已。
旧仇新怨,分外眼红。
“你也不过如此,”公仪子濯复杂地看了一眼呼那策,轻蔑一哼,眼神里还有些许莫名怜悯,“听闻你傍上灵镜那只杂毛狐狸,把那破妖核修好了。”
“不过还是无用,你倒是个明白的,既不带你那没用的相好,免得多一个送死的。”
“他没什么用处,他的母亲倒是不错…”
话未落,一阵威慑力极大的掌风忽而冲来,鼓起公仪子濯衣衫,吹翻头顶带的黑兜帽,他淡然脸色一下扭曲起来,恨恨望向呼那策,攥紧长枪的手青筋暴起。
“说话这般不怕死,”呼那策微抬下颌,睨着他轻哼,“还以为龙角长好了。”
“如今一看,不也还是这般空荡荡的,同以前一样自欺欺人。”
“混账东西,区区低贱狼妖,竟敢欺辱我龙族至此!”公仪子濯气恼得脑子嗡嗡,那银枪烁烁夺目而来,迅疾勇猛,一下近身刺向呼那策心口。
“多年来,你还是一点长进没有。”呼那策仰身避开这一枪,一手按住枪杆,借助这枪杆利落翻身而上,抬腿一脚踢在公仪子濯胸口,将其踹退好几步。
公仪子濯急忙稳住身形,那鹿角刀毫不给他喘息机会,一下就逼近咽喉,狼狈躲开,却感觉喉咙前的皮肉温热,一摸手上见红。
“桑沐,你在做什么!”公仪子濯抬头怒吼,却见此战场四周已然被众人自觉隔开一片空地,沙石震动,鲜血横飞,惨叫迭起。
“他现在是没空回应你的。”呼那策缓缓向公仪子濯走来。
“哈哈,你就算能杀了我又如何呢,凤族如何抵御我两族夹攻,你既制得住我,可顶头还有我父王,也就老凤君可以与他匹敌,可惜我父王贵有神命,有天道相助,如今老凤君已然不是我父王对手,凤族灭亡只是时间问题,”公仪子濯一步步往后退,却兴奋至极乃至癫狂,他指着天上的凤凰,又用满是恨意的眼睛看向呼那策,“你,还有慕容潇,你们这些本该臣服于神龙的妖族,居然敢如此羞辱我,你们都要付出代价,都要去死!”
“天道,”呼那策深吸一口气,冷冷看向公仪子濯,“被当枪使,还如此庆幸,愚不可及。”
“有此君王,一族之悲,有此龙族,一界之哀。”
凝成实质的锋利妖力抵在公仪子濯喉咙前。
“停战,否则龙虎二族族地不保。”
南方千里,啸林处。
四处都是残断的尸块,鲜血浸润了啸林里每一片叶子,剩下的虎族都被困锁在牢狱里,拓跋燕玉麻木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逮住一个领丹药的狼妖问:“狐君呢?”
“逮住那个小虎妖,据说是虎王的小儿子,往虎族禁地去了。”
若说呼那策有一点私心,那也是真的,不过不在拓跋燕玉身上。
他吃一堑长一智,不信姬眠欢没有事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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