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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鸭群治蝗（第1页）

陈留县汴水河畔，三千只麻鸭颈间的铜铃突然集体轻颤，声浪如涟漪扩散，惊起芦苇丛中蛰伏的蝗虫。林璃站在临时搭建的琉璃指挥台上，智能手环投射出的热成像地图上，代表蝗虫的暗红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向鸭群聚集。

"李柱，检查磁石频率！"她的声音盖过远处的闷雷——那不是天象，而是千万只蝗虫振翅的轰鸣。

河心岛上，李柱正用铜钥匙敲打琉璃柱，钛铁矿轴承与磁石碰撞出清越的颤音："先生，第三号鸭栏磁石频率偏移！"他的木匠围裙兜着备用零件，这些天为调试装置，他的手已被矿石划破数次。

林璃手腕翻转，智能手环红光扫过磁石："是索党在河底投放了槐叶油！"她迅调整手环参数，"卫琳琅，带绿萝卫潜水清除污染源！金明浩，用琉璃鸭模型模拟头鸭叫声！"

金明浩怀抱的琉璃鸭突然出清亮的"嘎嘎"声，声浪中夹杂着只有蝗虫能感知的次声波。奇迹出现了：正扑向稻田的蝗群仿佛收到指令，调转方向朝鸭栏涌来，翅尖的槐叶荧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那是索党用来引导虫群的标记。

"乡亲们，随我赶鸭！"张秀姑挥舞着绑有磁石的竹竿，带领绣娘们打开鸭栏。三千只麻鸭如离弦之箭冲入蝗群，铜铃与磁石的共振形成无形屏障，将蝗虫群压缩成直径百丈的"黑云"。

当其冲的麻鸭突然昂，扁喙精准啄向蝗虫头部。林璃的智能手环实时测算：「单鸭日均食蝗量：o只」。鸭群所过之处，蝗虫如雨般坠落，翅脉间的槐叶油被磁石干扰，虫群彻底失去方向。

"快看！鸭子脖子都鼓起来了！"陈留县的孩童们趴在岸边，眼中满是惊奇。昨日还在啃食蝗虫的他们，此刻看着鸭群如铁甲洪流般推进，忽然明白这些扁嘴生灵才是真正的"灭蝗天兵"。

老猎户王老汉曾断言"鸭子斗不过天灾"，此刻却蹲在鸭栏边，颤抖着抚摸麻鸭："神了这鸭脖子跟会吸蝗虫似的。"他不知道，鸭颈处的磁石不仅引导方向，更能刺激鸭子的吞咽反射，让食蝗效率提升五成。

正午时分，鸭群推进至陈留县与开封府交界处。金明浩突然抱着琉璃罗盘冲来，罗盘指针疯狂逆时针旋转："先生！西北方蝗群异常聚集，热成像显示有金属反应！"

林璃的智能手环蓝光爆闪，视网膜上投出「检测到火雷能量：处」。她望向蝗群中心，果然看见点点荧光——索党死士将槐叶火雷伪装成蝗虫，混入虫群逼近鸭栏。

"启动北斗网！"她一声令下，李柱等人转动琉璃柱，磁石阵瞬间切换为防御模式。鸭群接到指令，突然聚成圆形阵列，铜铃声形成音波盾。火雷在距离鸭栏十步处爆炸，却被磁石场反弹，炸得蝗虫碎尸横飞。

"好！"围观百姓中爆欢呼，他们终于看清，所谓"天谴火雷"，在格致之术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

酉初，林璃站在观星台上汇总数据。智能手环的三维模型显示，三日来鸭群推进二十里，灭杀蝗虫逾百万斤，「陈留县蝗虫密度下降」，连被槐叶油污染最严重的杂交稻试验田，也保住了七成青苗。

"先生，"金明浩递来琉璃报表，"鸭粪检测显示，含氮量比寻常禽粪高两倍，"他的槿花刺绣沾着稻叶，"正好给杂交稻追肥。"

林璃点头，目光落在远处正在翻整土地的百姓。昨日还在哭号的王老汉，此刻正带着儿子搬运鸭粪："都说鸭屎臭，"他抹了把汗，"可这臭烘烘的玩意儿，比俺们祖传的草木灰强百倍！"

深夜，临时搭建的育秧棚里，张秀姑正在给绣娘们演示如何用鸭毛制作驱虫香囊。忽然，棚外传来争执声——几个老汉抱着传统稻种，要换杂交稻秧。

"林主事，"为的赵大爷搓着手，"咱昨天看见鸭群吃蝗，"他指向秧苗，"您说这铁秆子稻，真能扛过下波虫灾？"

林璃取出琉璃水尺，插入试验田："赵大爷看，"蓝光显形出根系网络，"稻根周围三指内，蝗虫不敢靠近。"她又拿出被咬了一半的普通稻穗，"这是前天在您家田里捡的，"指向杂交稻，"可咱家的稻，连虫喙都崩断了。"

老汉们面面相觑，忽然有人跪下："俺们信您！"此起彼伏的磕头声中，林璃知道，比治蝗更难的"治心"之战，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子时，胤禩的商队送来急报：罗刹国商船伪装成渔船，已逼近汴水入河口，船上载有数百桶槐叶油。林璃望着智能手环上闪烁的狼头标记，忽然轻笑——对方越是疯狂，越说明鸭群治蝗戳中了要害。

"通知李柱，"她在琉璃地图上圈出三个红点，"在这三处埋设千霞釉炸弹，"目光冷冽，"让他们的油船，"指向鸭栏方向，"变成蝗群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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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琳琅忽然推门而入，护腕红光未褪："先生，索党细作混进了鸭苗运输队，"她递出染血的密信，"他们要在鸭饲料里下毒。"

"早等着你了。"林璃取出琉璃试管，里面装着从鸭粪中提取的蝗虫残肢，"把这玩意儿掺进饲料，"她的声音带着笑意，"让他们知道，"指向窗外的鸭群，"敢动我的鸭子，"腕间星图骤然明亮，"就是与整个黄河流域的百姓为敌。"

黎明时分，鸭群再次启程。经过改良的磁石装置让它们不再依赖人工引导，自主追寻蝗虫密集区。林璃站在堤坝上，看着麻鸭们摇摇摆摆地走进晨光，忽然想起初到清廷时的孤绝——那时她只能依靠智能手环，而现在，她身后有整座县城的百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智能手环出轻鸣，「杂交稻分蘖率：」。她知道，这场与蝗虫的战役，远未到胜利之时。索党的阴谋、罗刹国的黑手、保守派的诋毁，如同蝗群的卵囊，深埋在这片土地下。但当她看见王老汉牵着孙子，小心翼翼地将杂交稻秧插入水田；当她听见鸭群的嘎嘎声盖过蝗虫的振翅，她便坚信，科技的力量，终将如同这初升的太阳，照亮每一寸被灾难笼罩的土地。

远处，金明浩正在教孩童们用琉璃片制作简易驱蝗镜，李柱的工匠队开始改良传统耧车，张秀姑的绣娘们把鸭毛缝进灾民的衣襟。这些曾经只会跪求上天的百姓，如今正用双手，借助格致之术，编织着对抗天灾的大网。

鸭群治蝗，治的不仅是遮天蔽日的虫灾，更是深埋在人心底的蒙昧。当第一粒杂交稻谷在鸭粪的滋养中灌浆，当第一只幼鸭啄食第一只蝗虫，林璃知道，她腕间的星图，终于不再是孤独的时空标记，而是千万人共同握住的，驱散黑暗的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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