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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再次踏入宴会,宴会上早已座无虚席。
待刘楚玉款款落座,美眸流转间,瞥见对面的人,她如遭雷击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对面是一双如寒潭般淡漠冷冽的眸子。
那人同样身着一袭紫色锦衣,面色却不似慧景那般温文尔雅,仿若千年寒冰,冷若冰霜的脸上透着丝丝嘲讽。
似乎是刘子业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他举起桌案上的酒盏,嘴角轻扬,浅笑道:
“今日是阿姐生辰,朕特意在皇宫中,为阿姐设宴庆生,伏愿阿姐欢愉且胜意,万事皆可期。”
刘子业手中的酒,瞬间被他一饮而尽。
众人见天子都已开口,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活跃起来。
原本寂寥无声的宴会,此刻才终于有一丝生机。
刘子业似乎心情格外愉悦,连酒都比平日里多饮几杯。
他看向刘楚玉的眼神,温柔缱绻,仿佛是他数年来从未有过的柔软。
然而,刘楚玉的视线却并未在刘子业身上多做停留,就连刘子业对她的贺词,她都恍若未闻。
她似乎全然忘记,以刘子业的性情,得是多么在意,才会为一个人在宴会上贺词。
更何况,他本就荒诞不羁,不学无术。
刘楚玉的心思,始终牢牢定在她的对面。
自第一眼起,对面的人便如一阵旋风,扰乱她全部的思绪,就连何辑夹到她碗里的鱼肉,她都全然忘记品尝。
似乎是刘楚玉的眼神太过炙热,对面的男人显然有些坐不住。
褚渊那如寒潭般冷冽的眸子,犹如两道冷箭,径直射向刘楚玉,声音磁性而淡漠,“公主,臣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
刘楚玉被褚渊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心惊肉跳,拿着玉箸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定了定神,轻声道:“姑父惊才绝艳,颖悟过人,实乃我大宋之瑰宝。”
“楚玉只是为姑父的才华所倾倒,一时之间竟失神。”
刘楚玉如此说道,其实是别有居心的。
她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亲昵地唤褚渊为姑父,这无疑是在向众人表明她的立场。
然而,褚渊却不为所动,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他将头偏过去,不再看刘楚玉一眼,似乎刘楚玉是一件不堪入目的秽物。
刘楚玉却并不与他计较,她深知褚渊的性子,他虽然外表温柔儒雅,内心却如玉箸般坚硬,绝非任人摆布的软柿子。
褚渊有他自己的骄傲,因此在刘楚玉数次无理取闹、纠缠不休之后,他对她更是鄙夷不屑。
刘楚玉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褚渊堪称当世奇才,文能安邦定国,武能驰骋沙场,皆有非凡造诣。
文皇帝在位时,对褚渊更是青睐有加,特意将南郡献公主下嫁于他。
按辈分来说,褚渊算是刘楚玉的姑父,虽说姑母英年早逝,她与褚渊年龄也仅相差十一岁,但终归是刘楚玉心生了不洁之念。
这一场大梦,犹如爱恨交织的荒唐闹剧。
再次见到褚渊,她本以为自己会像对待慧景那般,心中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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