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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意欲何为?”
刘楚玉的声音低如蚊蝇,似乎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慧景,如此这般的我,你可会倾心?”
她的话语如丈二和尚般,令人摸不着头脑。
然而,何辑却是心中明了。
她生于皇家,犹如被命运之绳束缚的傀儡,向来身不由己。
且不说今日刘子业那荒诞不经之举,单是她父皇与路太后的丑事,便足以成为万世的笑柄。
“阿玉的美好,他人自是难以领悟。为夫能与阿玉相遇,实乃万世修来的福分。”
原本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敷衍之语,从何辑口中说出,却宛如俏皮的情话,让刘楚玉本就绯红的脸颊更加红润。
“慧景切记今日所言,若他日反悔,可就无处哭诉了。”
刘楚玉与何辑本是单纯的交谈,在外人眼中却像在打情骂俏。
譬如刘子业,此刻他漆黑的瞳眸似燃烧的火焰,泛着猩红的光晕。
他望向何辑的眼神,凌厉如刀,透着刺骨的寒芒。
对坐的褚渊默默饮酒,手中举着的酒瓶在半空中停滞了片刻,直至手心被酒液灼烧得疼痛难忍,他才如梦初醒。
刘子业终于按捺不住,霍然起身道:“仅有宴会,着实无趣得紧。朕特意为众爱卿准备了一场游戏,诸位不妨随朕移步前往。”
言罢,他便迈步朝外走去。
御花园里被装点得如诗如画,繁花似锦,一路鲜花簇拥,青石台两处随处可见的茶花娇艳欲滴,如火焰般绽放。
众大臣亦步亦趋地跟随刘子业的脚步,来到他所说的游戏之地,他们的脸色凝重如铅,眸子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待人聚齐,王公公踱步至人群前,高声喊道:“此处乃陛下为众大臣精心安排之赛场,游戏甚是简单,诸位比试射箭,射中靶心者,陛下必有重赏。”
群臣闻此,身材魁梧、精壮如牛之武臣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文臣则面露忧色。
此时,宴会上一直藏头露尾的豫章王刘子尚,从群臣后阔步走出。
“本王闻听王兄筹备了游戏,本以为趣味盎然,欲凑个热闹,岂料竟是比试射箭,切,索然无味。”
刘子尚脸色绯红,走路左摇右晃,手里的酒瓶,边走边朝嘴里灌酒。
刘楚玉看着游手好闲的刘子尚,不禁扶额轻叹。
整个皇城的人皆知刘子尚不学无术,其荒诞程度较之刘子业,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碍于刘子业的身份,他不敢过于放肆罢了。
群臣见刘子尚满脸鄙夷地目光,皆惶恐不安起来,他们的帝王心胸狭隘,若遭人嘲讽无趣,不知又要如何折磨人了。
届时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大臣。
刘子业本欲以射箭将何辑一军,却不想被刘子尚斥责无趣,就好像有人故意在他逆鳞上蹦跶。
“孝师觉得何种方为有趣?”
刘子尚满脸通红,道:“至少……需有些……彩头吧。”
“不若大家抽签,签上标明生死。抽中生者射箭,抽中死者……那就充当靶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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