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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来喝点水暖暖。”老康热情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保温杯,给连玦倒了一杯暖融融的茶水。
连玦犹豫了一会,端起茶杯将水一饮而尽。
热水顺着喉管一直落到胃里,稍微驱散了周围的寒意,喉咙也不再干痛了。
过了没多久,连玦的意识逐渐昏沉,就像是落进了海底最深处的沉船,从窗户缝隙中飘进来的风像是柔韧的丝线,搅弄着周围冰冷的海水。
雪纷纷扬扬的下,围着头巾的几个老夫人揣着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睛叽里咕噜地转着圈。
“我看的真真的,那婆娘勾着男人上床,她儿子就在一边看着呢。”
“谁说不是,我看啊,他那个儿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将来也就是个给人当小老婆的料子。”
“我要是他,摊上个这么拎不清的妈,早就一头碰死了!”
雪下的更大了,直到衣服领子上薄薄地落了一层积雪,她们这才恋恋不舍地跺跺脚,各回各的家,不久之后各家各户都传来饭食的香味。
小巷口冒出来一个身板单薄的少年,眼见巷口空空荡荡,快速垂头拎着自己身后的大麻袋往家里赶。
原本落下来白花花的雪被踩的时间长了,和巷口的黑泥烂在了一起,一踩一个窝,还会溅起来黑乎乎的泥点子。
脚趾冻的没知觉,连玦不敢停,自顾自拎着麻袋往前冲。
“连玦,你回来了?”一道略显刻薄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你妈现在还忙着呢,估计给你开不了门哈。”
连玦站在原地,这种事情见的实在是太多,心里已经升腾起了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你说说,好好的女人,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这种营生,放在以前早就该浸猪笼了!”
王婶子斜靠在自家的门板上,将瓜子磕的啪啪响。
“对了,你一早就上不了学了,之后怎么办?总不能跟你妈一样变成给人骑的玩意吧?”
连玦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满脸羞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捏着麻袋的手紧了紧。
“不过你倒是个好的,平时捡着什么好东西也知道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太婆,比你那个做了婊子的妈好多了。”
王婶子嗑完了最后一把瓜子,搓搓手里的沫沫,一把拉过连玦手里的麻袋,挑剔地看了一眼。
“今天怎么才捡了这么几个?这才够卖几个钱的。”
王婶子这人爱占小便宜,平常说的好好的帮着连玦卖东西,实际上自己偷偷昧下了不少钱。
“婶子,我不麻烦你,这东西往后我还是自己卖吧。”连玦断断续续开口,声线沙哑,声线好像都带着可怜的冷气。
王婶子眼睛一横,一指头将连玦点了个趔趄。
“你个没皮没脸的东西,真是随了你妈了,我一大把年纪了好心帮你卖东西还卖出来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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