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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滑到下一个问题:“有没有遗憾的事情?"
有人开玩笑说御幸还欠他一顿饭,也有人说在校的最后一个夏天他们没能在甲子园冲击到最高点。只有那位话少的朋友保持了一贯风格,相当冷淡地抛出一个“有”字。
连记者都忍不住在后面附上追问:有没有更具体的?
他说:太多了。
记者:最遗憾的呢?
他说:就是以后不能一起打球吧。
御幸的心跳好像被突然掐断了一秒,类似的话他在哪里听过。
在此前阅读的过程中,他总能从这些匿名发言里多多少少找到一些熟人的影子,只有最后这位他毫无头绪。
他仓促地下划,匆匆浏览了一遍,直至最后一个问题“最想对他说的一句话”。
他的喉结不由得动了动。
却见话少的匿名者答道:
对不起,这句话我不能告诉他。
御幸提前离场了。
他站在无人的走廊尽头,还能听到从礼堂传来的煽情音乐。
他拨通了之前负责对接的女记者的号码。
“御幸先生?您好?您看过样稿……”
“可以告诉我受访的人都有谁吗?”他打断了对方的话,尽管他知道这样很失礼。
“是有哪里不妥吗?根据规定的话,是不太方便透露的,不过您可以去亲自问问自己的朋友。”
“最后那位匿名的朋友。”他轻叹出一口气,又继续说道,“除了写上去的那些,他没有多说些什么吗?”
“您指的是?”
“最后一个问题,他最想对我说的一句话。”
“可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犯难。
他苦笑道:“没有机会知道吗?”
她沉默了几秒才出声:“这件事对您来说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他言简意赅,又很肯定地说。
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他听见对方缓缓地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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