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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日（第1页）

:a|倒计时oo:oo:oo

电子钟的红色数字跳转到第六个零时，整座城市突然陷入死寂。窗外的电车鸣笛声、便利店自动门的提示音、甚至晨鸟的啼叫全部消失。我站在公寓窗前，看着街道上凝固的行人——他们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影像，保持着抬脚、转身、微笑的姿势静止在原地。

左手腕的倒计时显示器"咔"地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精密的电子元件。这个伴随我十天的枷锁正在自我销毁，而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被强行灌入的记忆如海啸般涌来：

第七日在钟楼控制室看到的数百个苏雅死亡录像；

第八日那个眼带泪痣的白裙女孩举起的玫瑰；

第九日地铁隧道里守夜人说的"第十日一切归零"

"叮——"

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上跳出最后一条任务通知：

「最终考验：杀死守夜人」

「奖励：真相」

我扯开衣柜最下层，取出三天前藏在这里的登山包。里面有便利店顺来的水果刀、五金店买的钢丝绳、图书馆里撕下的城市地图——所有标记着"钟楼"、"地铁站"、"中央公园"的位置都被红笔圈出，连成一道贯穿城市的折线。

这是苏雅在第五日留给我的逃生路线。

:a|中央公园钟楼废墟

爆炸后的钟楼像被巨人啃过的骨头，焦黑的钢筋从混凝土里支棱出来。我在残骸中翻找四十分钟，终于在三楼控制室遗址现半块完好的硬盘。用瑞士军刀撬开保护壳时，里面掉出一张记忆卡，上面用指甲油画着小小的衔尾蛇。

附近的便利店有读卡器。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人们正将昏迷的年轻人抬进培养舱，每个人手腕上都戴着倒计时手环。视频右下角显示日期：o年月日——正是我被卷入游戏的那天。

"你果然在这里。"

金属管抵住我的后腰时，我正看到第秒——画面里闪过我的脸。

守夜人今天换了灰色西装，金色瞳孔在晨光中像融化的琥珀。他左手握着消音手枪，右手拿着我见过三次的银色钥匙："跟我去终焉之间吧，最终测试需要活体样本。"

"什么测试？"

"人类意识上传实验的最终阶段。"他踢开脚边的碎石，"十日终焉从来不是游戏，是筛选适配者的牢笼。"

公园东侧的喷泉突然开始运作，水幕后面露出向下的阶梯。守夜人用钥匙打开暗门时，我瞥见他后颈的条形码：tdue-o。

o:a|地下设施b层

电梯下降了整整三分钟。穿过三道气密门后，眼前出现一个球形大厅，中央悬浮着由光纤组成的城市微缩模型——正是我们被困十天的"游戏地图"。二十几个培养舱环绕四周，其中五个舱体内漂浮着熟悉的面孔：便利店店员、地铁保安、图书管理员以及苏雅。

"认知锚点。"守夜人敲敲苏雅的培养舱，"没有这些npc维持场景，受试者的意识会在小时内崩溃。"

舱体标签写着「beta-tester｜记忆重置次数：」。营养液里的苏雅比记忆中瘦削，锁骨处蔓延着蛛网般的电路纹路。

"她是最早的志愿者之一。"守夜人启动控制台，全息屏弹出我的脑部扫描图，"直到现我们要抹除失败者的意识，才开始反抗。"

屏幕切换成数据流：

「受试者林郗

记忆完整性：

精神污染指数：

适配度：合格」

"恭喜。"守夜人递来一份合同，"签了它，你就能带着这十天的记忆回归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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