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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残响的回廊（第1页）

:a|晨光与谎言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刺入瞳孔时，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医院的床单带着消毒水与漂白剂混合的气味，粗糙的纤维摩擦着指腹。我盯着自己的左手腕——那里本该有一道倒计时器留下的环形疤痕，但皮肤光洁如新，仿佛那十日的挣扎从未存在。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年月日，:a。

——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时间。

我猛地坐起身，输液针头扯动血管，手背上渗出一点猩红。窗台上，那枚衔尾蛇胸针依然躺在晨光里，但位置微妙地偏移了——昨天它靠近窗框左侧，现在却紧贴着右侧边缘。

门外传来脚步声，节奏轻快，像是护士的软底鞋。但推门而入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穿着白大褂，胸牌上写着“drkae”。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嘴角挂着程式化的微笑：“林先生，您今天的气色不错。”

我盯着他的脸，试图从记忆里挖掘出任何关于他的片段，但一无所获。

“苏雅在哪？”我直接问道。

drkae的笑容僵了一瞬，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滑动：“您是指beta测试者号？她的恢复进度良好，但暂时不适合会面。”

“我要见她。”

“恐怕不行。”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是人类撒谎时的本能反应，“系统关闭后，所有受试者都需要隔离观察。”

我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他的领带，将他拽到面前。领带的质感是劣质化纤，粗糙得不像高级研究员会用的材质。更奇怪的是，他的皮肤温度偏低，像是一具精心伪装的机器。

“你们根本没有关闭系统，对吧？”我压低声音，“这里还是‘游戏’。”

drkae的瞳孔骤然放大。

下一秒，他的头颅以人类不可能的角度向后扭转o度，颈椎出“咔哒”的机械声。

“错误。受试者号认知污染指数标。”

他的嘴裂开到耳根，露出里面精密的金属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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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逃亡与锈迹

医院的走廊无限延伸，像一条被拉长的胶片。两侧的病房门牌号不断重复：、、……

我踹开消防通道的门，楼梯间的墙壁上爬满暗红色锈迹，像是干涸的血迹氧化后的颜色。指尖蹭过锈痕，指腹留下铁腥味的粉末。

下方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三个与drkae相同的“医护单元”正攀爬而上，它们的关节逆折，像蜘蛛般四肢并用。

“妈的……”我摸向口袋，那枚衔尾蛇胸针不知何时已攥在掌心。金属边缘锋利如刀片，在虎口处割出一道细痕。

血珠滴落在台阶上，锈迹突然活物般蠕动起来，将血液吞噬殆尽。整座楼梯开始扭曲变形，台阶翻转成斜坡。我抓住扶手，却现金属栏杆软化如橡皮，指缝间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认知污染导致场景崩坏。”天花板的广播响起机械女声，“建议受试者停止抵抗。”

我纵身跃向下一层平台，落地时膝盖砸在硬化锈层上，疼痛尖锐而真实。走廊尽头有一扇标着“配电室”的铁门，门锁早已锈死，但门缝里渗出微弱的蓝光。

胸针插入锁孔时，锁芯出痛苦的呻吟，仿佛金属被强酸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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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a|配电室里的苏雅

配电室内堆满老式服务器机箱，散热扇叶上积着厚厚的灰。房间中央是一个培养舱，舱体玻璃布满裂纹，营养液早已干涸。

苏雅蜷缩在舱内，身上连着数十条数据线。她的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锁骨处的电路纹路比记忆中更加密集，像蛛网般蔓延到脖颈。

“你来了……”她睁开眼，虹膜边缘泛着不自然的淡金色，“他们篡改了你的记忆……让你以为系统关闭了……”

我砸开舱盖，玻璃碎片划破手腕。血滴在她的电路纹路上，纹路立刻黯淡消退。

“怎么出去？”我扯断她颈后的数据线，接口处渗出淡蓝色电解液。

苏雅颤抖着抓住我的衣领，呼吸带着金属锈味：“‘归零之地’是假的……真正的出口在……”

她的瞳孔突然收缩，身体剧烈抽搐。数据线像活蛇般缠绕上来，勒进她的皮肉。

天花板轰然塌陷，drkae的机械躯体从天而降，它的头颅分裂成四瓣，露出核心的红色扫描仪：

“检测到异常数据交互。执行清除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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