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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枯木逢春上(第2页)

村民们大多躲在摇摇欲坠的屋子里,门窗紧闭。偶尔有人影晃动,也是步履蹒跚的老人,或是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的妇孺。他们的脸上,刻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

老王头,蹲在自家漏风的门槛上,吧嗒着早已熄灭的烟锅。他浑浊的眼睛望着村口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卷起尘土,打着旋儿。

西凉兵走了?他听说了。但这又能怎样呢?

没了西凉兵,或许会有别的什么兵,或者干脆就是土匪。

换汤不换药,遭殃的总是他们这些草芥小民。他活了大半辈子,经历的朝代更迭、兵匪过境太多了,早就看透了。

指望?

不如指望地里能多长两颗抗旱的麦子。

不远处,年轻的寡妇翠莲,紧紧抱着怀里瘦小的儿子“狗蛋”。狗蛋饿得直哭,她却没有一点办法。

最后一点糠麸,昨天也吃完了。西凉兵撤走时,顺手牵走了她家唯一能下蛋的老母鸡。她偷偷藏起来的一小袋杂粮,也被一个溃兵翻出来抢走了。

她不敢哭,也不敢出门,只能抱着儿子,一遍遍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谣,试图驱散孩子和自己心中的恐惧与饥饿。

她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熬过去。

村西头,断了一条腿的张铁柱,靠在土墙根下,眼神阴郁地磨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

他是当初反抗西凉军的村民之一,侥幸活了下来,却成了废人。西凉军走了,他没有半点喜悦,只有更深的恨意和无力感。

他恨西凉兵,也恨这该死的世道。他甚至有些怀念当初还能挥舞刀枪的日子,至少,那时候还有一口气在胸中燃烧。现在,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对伤口疼痛的忍耐。

整个枯木村,就像一潭死水,看不到一丝波澜,闻不到一点生机。

就在这时,一道微不可察的破空声响起。

不是流星,不是飞鸟。

一道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悄无声息地降落在村口那棵枯萎的老槐树下。

来人身着一身朴素的青色道袍,样式简洁,却纤尘不染。

他面容普通,看上去约莫三十许,但眼神异常平静深邃,仿佛古井无波。周身没有任何杀气,却自然散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他站定在那里,就像一块亘古存在的磐石,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为一体。

他,正是奉命接管枯木村的武神宫修士,道号“磐石”。

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几个恰好在屋外活动的老弱村民,只是惊恐地看了一眼,便立刻缩回头,紧紧关上了本就破烂的门。

他们见过的“大人物”太多了,穿着各色服饰,说着不同口音,但带来的,往往都是灾难。

“磐石”没有理会这些窥探的目光。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神识如同无形的涟漪,迅扫过整个村庄,将每一间房屋的结构、每一个村民的气息、每一寸土地的贫瘠,都清晰地映入脑海。

片刻后,他抬起脚步,不疾不徐地向村子中心走去。他的步伐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但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村民们的心弦上。

他来到村中唯一一块还算平整的空地——昔日的打谷场。站定,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户人家的耳朵,仿佛就在他们耳边响起:

“所有村民,到打谷场集合。”

这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了木板,穿透了土墙,也穿透了村民们心中厚厚的壁垒。

片刻的死寂之后,一扇扇破旧的门,吱呀呀地打开了。村民们犹豫着,恐惧着,但最终还是互相搀扶着,拖着沉重的脚步,从四面八方,慢慢地向打谷场聚集。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反抗的念头,早已被苦难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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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头来了,烟锅插在腰间,佝偻着背。翠莲也来了,紧紧抱着儿子,狗蛋似乎被这气氛吓到,停止了哭泣,只是睁着大眼睛,好奇又害怕地看着那个青袍人。断腿的张铁柱也一瘸一拐地来了,拄着一根粗木棍,脸上依旧是阴沉的表情。

很快,打谷场上稀稀拉拉地站了几十口人,大多老弱妇孺,青壮年寥寥无几。他们敬畏地看着“磐石”,大气不敢出,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

“磐石”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将他们的恐惧、麻木、绝望尽收眼底。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第一条:奉安平县县令顾承安谕令:自今日起,枯木村正式纳入安平县治下,由武神宫直接管辖。”

村民们一阵骚动。

安平县?

武神宫?

顾承安?

这些名字对他们来说很陌生,但“管辖”二字,他们懂。这意味着,新的统治者来了。恐惧再次加深,不少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磐石”顿了顿,声音依旧平稳,继续宣布:

“第二条:为便于统一规划管理,村内所有土地、房屋、生产资料等资产,将统一收归安平县公有。”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哗然!收归公有?

这和西凉人有什么区别?

甚至更狠!

连地契房契都要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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