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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姚洲没再追问,说了声,“行,就这样。”接着便挂了电话。
&esp;&esp;高泽拿着手机,不由得暗自叹气。兰司放下手里折叠的衣物,问他,“姚先生找你什么事?”
&esp;&esp;自从醒来以后,兰司不像从前那样叫姚洲“老大”了。
&esp;&esp;高泽抬眸看他,说,“为了听我说几句林恩的情况。”
&esp;&esp;这真不像是姚洲会做的事。高泽都感到一丝吃惊。
&esp;&esp;忍耐到这种程度,也不肯让对方知道,特意打一通电话,就为从他人口中听到一两句转述。
&esp;&esp;这是想林恩想成什么样了。
&esp;&esp;-
&esp;&esp;从医院回到二零区的路上,林恩格外的安静少话。
&esp;&esp;江旗担心他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频频地从前座转过身,找些有的没的话题与和他聊天。
&esp;&esp;林恩也不嫌他烦,江旗问什么他答什么,后来江旗问到兰司的病情,林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失忆了,有时候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
&esp;&esp;停顿了下,又低声说,“但还认得高泽,他们两人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esp;&esp;越说越觉得隐隐心痛,林恩突然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闭眼靠在后座,江旗见他这样,也就识趣地不再问了。
&esp;&esp;轿车开进二零区的地界,途经即将修缮完毕的联盟总部新址,林恩望着那一片庄严的建筑群,想起来还有一个迁址的仪式没有举行,询问江旗,“总部那边有没有消息,什么时候完成迁址?”
&esp;&esp;江旗翻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回答,“忘了跟少爷您确认,昨天接到的消息,这个月底25号举行迁址仪式,两周以后,九月十日新任主席开始入驻办公。”
&esp;&esp;近一段时间,二零区的治安状况明显改善了,报考警校的人数升至历年最多。一旦犯罪指数下降,地区经济也会随之上升,这一切都拜联盟迁址所赐。
&esp;&esp;这处新建的总部地址与林恩每日上班的政务大楼相距也就十几公里,意味着此后至少会有五年时间,林恩将与新任主席在同一地区办公。
&esp;&esp;林恩想到这里,不免担忧起来,迁址仪式当天他本人必须到场,会不会见到姚洲?
&esp;&esp;这个想法困扰了林恩十几天,直到仪式举行的前一晚他拿到一份名单,已经升任内政部长的白越之赫然在录,排在名单首位,是出席仪式的最高级别官员,可是名单上不见姚洲。
&esp;&esp;林恩松了口气,隔天收拾妥帖带着手下去往联盟新址,穿过大片手举联盟旗帜的本地民众,进入总部大楼。
&esp;&esp;建筑内部的装修风格大气简洁,走廊上并排立着联盟二十四区的旗帜。林恩提前半小时在贵宾休息室等候,他到后不久,白越之与其他数名内阁官员陆续到达,林恩起身迎接,却意外地见到白越之身边携着一位女眷。
&esp;&esp;正是不久前占据过报端首页的订婚对象。
&esp;&esp;今天的迁址仪式过后还有一场宴会,携伴到场是合乎礼仪的,与白越之同行的另一位内阁官员也同样带着家眷。
&esp;&esp;林恩身为一区领主,职责在身,只得上前与白越之握手,说言不由衷的欢迎,接着再与白越之的未婚妻握手,勉力周全礼数,一句“祝贺订婚”的话却如鲠在喉,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esp;&esp;近日白蓁已不大与他联系,林恩几次借着去联盟总部办事的理由想到白家拜访,却从未如愿敲开白家的大门,也未能见到白蓁一面。
&esp;&esp;迁址仪式持续约一小时,流程走得很顺利,有官员上台讲话,也有民众代表进入总部大楼参观。
&esp;&esp;媒体镜头之下,林恩与白越之客气交谈,可是镜头一转开,林恩的脸色便显得冷淡疏远。
&esp;&esp;白越之当然明白他在忌讳什么,到了宴会环节,白越之端上一杯酒,主动要找他喝。
&esp;&esp;林恩却之不恭,无奈与之对饮。
&esp;&esp;白越之噙着笑问他,“近来感情生活有什么进展?”
&esp;&esp;林恩蹙眉,抿了口酒,说,“我一贯乏善可陈,不如白部长丰富多彩。”
&esp;&esp;白越之如今贵为内政部长,是整个内阁最有实权的人。这整场宴会就数他来头最大,二零区当地的官员都围着他转,对他的未婚妻亦是好话说尽,唯独林恩不愿吹捧恭维。
&esp;&esp;白越之被他暗呛一句,并不恼,仍是笑着,又问,“我有些关于新任主席的消息,你有兴趣知道吗?”
&esp;&esp;林恩眸色一沉,冷声拒绝,“没有兴趣。”
&esp;&esp;然而白越之并未打住,压低了声音,自顾自输出,“前些天我看见他坐在办公室里给自己打针。”
&esp;&esp;果然,林恩一听这话,脸色微变。
&esp;&esp;白越之继续道,“打的什么不难猜吧?”
&esp;&esp;答案昭然若揭。没用医生护士,自行注射的药品只能是抑制剂。
&esp;&esp;比起口服和外用贴片,静脉注射已经是最强硬的干预手段。
&esp;&esp;林恩一直回避去想这件事。上一回的紊乱期姚洲是硬扛过去的,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只会引起更严重的生理紊乱,且没有规律可言。对一位身居高位的政要而言,针剂的副作用不小,并不是理想的解决途径。
&esp;&esp;白越之见林恩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反而停住不讲了。他本想等林恩开口,旋即闻到一股淡淡的oga香气靠近,是他的未婚妻走了过来。
&esp;&esp;林恩敛起眼里的担忧,白越之也自然而然地揽住身边佳人。
&esp;&esp;有关抑制剂的话题就此打住,白越之携着未婚妻转身,走开几步,他怀里的人有些好奇地仰头发问,“你与二零区的领主聊些什么?”
&esp;&esp;白越之唇角笑容玩味,不像当真地说,“聊他能不能复婚。”
&esp;&esp;林恩与姚洲有过婚约的事不是秘密,白越之这样一说,未婚妻也来了兴致,揶揄道,“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竟然去鼓动别人再跳火坑?”
&esp;&esp;白越之不知想起了什么,沉眸笑了笑,说,“我不信什么忠贞不渝,但偶尔也会有成人之美。”
&esp;&esp;他的这桩婚约,一早讲好是开放关系,各玩各的互不约束。白越之没什么负担,在未婚妻面前也不必佯做好人。
&esp;&esp;他是有意要向林恩提起姚洲的。那句话他轻松抛出来,却像块石头一样压在了林恩心里。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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