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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青年踢踢哒哒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宋制直领文人长袍,脚踩一双西夏常见的乌皮短靴,在身前挎着一个挺大的木箱,腰上还挂着一串缝在一起的小袋子。
他这一身行头,看上去分量不轻。
可他足够年轻,随身带着这么多的东西,依然可以来去如风。
青年走进来,看到光渡的位置,就像一阵风一样扑了过去。
光渡毫无躲避的意思。
张四阻止的动作骤然停下,恢复成毫无特色的站立姿势。
可是等看清这青年的长相后……张四的目光,一下就警惕地黏在了这个人身上。
没有别的原因,这个宋人青年长得实在是很好看。
虽然是和光渡不一样的风格,但任谁都不能否认,这个人身形修长,长相又极其出色,是非常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模样。
而且在看到光渡的那一刻,他双眼绽出喜悦的光亮。
他肉眼可见的,变得非常高兴。
他认识光渡。
……可张四从没见过这个人。
见张四杵在这里不懂回避,光渡只好给了张四一个眼神,这一次张四低下头,转身出去,复又关上了门。
青年连围着光渡不停转圈的步伐,都透露出活跃和喜悦。
他将身上的箱子拿下来,一边皱着眉头抱怨“疼疼,这个好沉,压得肩膀好疼”,一边毫不见外的将那么大的箱子,直接堆在了光渡身边。
他掀开大箱子,入目所见,上面一层的抽屉上摆着许多杂件,他拎起一个东西递给了光渡,然后抓过光渡另一只手,直接按在箱子上,为他诊起了脉。
对于他的动作,光渡毫不挣扎,甚至是非常顺从。
然后看了看青年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宋国人会使用的过关路引。
青年对光渡疯狂挤眉弄眼,小小声道:“好兄弟,两年没见了,想我没?”
看到青年眉飞色舞的活力,光渡也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自从他在见到这个宋地打扮的人出现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光渡单手将那个宋地的路引放在膝上,无声翻开,看到上面写着两个字,宋珧。
光渡慢慢说着一些废话:“今天晚上宫中发生的事情,既然你已经进来了,想必都已经知道了。”
这废话是说给门外的张四听的。
需要用持续的对话,来遮盖屋内两人无声的空白,不至于听上去像是挺久无人说话,惹得张四起疑。
宋珧手上在把脉,嘴上却牛唇不对马嘴的说:“……哎哟,怎么这个样子了?光渡大人,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呀,毕竟火器厂的事情,大家伙都还靠着你做主呢。”
他心领神会地对完没什么意义的废话,又快速小声对光渡说:“你看我这次回来,宋地官话说得怎么样了?标准不?以假乱真不?”
不等光渡回答,他又装模作样地咳了一下,一脸骄傲,“我知道,我官话自然是极好的。”
光渡拍了他手臂一下。
宋珧立刻提高声音说:“春华殿那边炸得太干净了,啥都不剩啦!咱们火器厂的人看了一圈,也只能还原出当初火药埋放的方位。老李头擅画,他正在根据现场痕迹,画出炸药原来的位置,那边好几个官老爷走来走去看着他,手里头拿着刀,可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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