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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定睛看一看后,还能看到,在这三个人前面,还有一台比狗大不了多少的“金人”,黑洞洞的一个炮口正对着他们。
这个黑洞洞的口还在冒着烟呢。
有一说一,英雄出少年这句话不一定每时每刻都对,但放在令夷他们三个身上是绝对没错的——在整个罗浮上都找不出几个能够稳赢这三个组队的人。
光是应星手里的金人就很够看了,况且还有一位腾骁将军非常看好,据说已经在走流程,只要等流程走完了就能直接上岗的云骑骁卫、罗浮剑首高徒,以及一个只要丰饶之力足够就可以拥有无限火力的、刚刚加入云骑就成为了研究部门最核心的人物(被研究)的优秀狐人少女。
就算是镜流剑首来了,令夷都敢抱着对方的大腿把她拖延上几秒。
因此,这三个自信的犯罪分子,直接在迷你金人的火力威胁下跪了。
握在手里的刀还没有捂热,便直接在迷你金人那可以调节攻击力的湮灭炮下融化了。
滚烫的金属粘在她们两人手上,滚烫和疼痛令她们发出了几乎可以掀翻天花板的叫声。
令夷皱着眉头、捂住了耳朵。
这种吵吵嚷嚷的场合,对狐人是真的相当不友好,她的耳朵都被吵疼了。
事情解决得非常轻松,但是后续的处理就麻烦多了,景元喊来了云骑军,还请来了十王司的人。
区区民用信号屏蔽器,说得好像这东西能屏蔽得了军工专用的玉兆一样。
之所以叫十王司的人,一方面是因为男人和那对姐妹的话——他们似乎是想要把【小鱼游在森林里】吃了,这种吃人的行径,基本上是都要关到十王司专门负责的幽囚狱里头的。
而另一方面,令夷在男人衣柜里看到的东西,也是必须要十王司的人来一趟才能解决的。
男人的衣柜里堆着一些树枝,还有一层像是从人脸上扒拉下来的树皮,那树皮上五官的轮廓与线条都相当明显清晰,正符合那男人的长相。
景元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豌豆射手连着两颗豌豆洞穿了琵琶骨,现在还在剧痛中嘶吼的男人:
“他绝对不止两百三十岁。”
除此之外,他的衣柜里面还有一些看起来就不怎么安全的书籍,什么《药王五脏经》、什么《黄气阳精经》,以及几瓶没有标签,纯属三无产品的丹药。
令夷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个寿瘟祸祖的信徒,而且还是其中最危险的一类。
云骑军来得飞快,十王司的判官来得也相当不慢,很快,所有的嫌疑人员都被扣押、现场被清扫。
就连男人炒的那盘菜也被十王司小心翼翼地封了起来,他们还从中分出了一小部分,现在已经派了机巧鸟,把这些送去了丹鼎司。
不过,哪怕没有丹鼎司进行检验,令夷也能猜得出,这盘菜,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十王司已经飞快地完成了对男子的检查:“他的确是仙舟人,现在已经堕入魔阴身,但还能够保持一部分的神志——看起来,应该是有丰饶之外的命途在其中起到了作用,不过,具体是什么,还要更进一步的检验。”
另外那两个女子,她们尚未堕入魔阴身,但是年龄也都不小了,一个七百多岁,一个六百多岁。
“给她们俩用了吐真剂,”十王司那位看着有股淡淡死意,声线里没有哪怕一丁点情绪波动的判官说道,“她们已经承认,她们感觉到自己快要堕入魔阴身,但又不想去十王司走完流程,所以就病急乱投医地四处寻找长生的法门,最后,找到了这个男人。”
“她们交代,男人向她们展示了自己原本的样貌——也就是已经堕入魔阴身的模样,随即,他以魔阴身的姿态同她们交流,证明自己仍然保留着神志和记忆。”
“男人宣称,自己之所以能够有今天,全都仰赖一位神人的梦中传授。而梦中神人在将这条没有负面效果的长生法门告诉他之后,还让他在仙舟上广传此法,大收门徒。”
“理所当然的,他不敢直接在十王的眼皮子底下跳出来说自己要宣扬寿瘟那套——所以,到现在为止,这对姐妹就是他唯二的门徒。”
令夷听得好奇:“当真有能让堕入魔阴身的人保持清醒的办法吗?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办法——我是说,全无代价的那种。”
就按照帝弓司命对仙舟的偏爱,要是真的有这样的办法,祂老人家只怕是幻化出一个人类的身体,都要亲自来到仙舟上,一对一把着将军们的手,把相关的技术教到每个人都会了才罢。
十王司判官说:“当然没有,这群人自以为有效的办法,是将短生种做为祭品,象征性地对寿瘟祸祖和所谓神人献祭之后,生吃了她。”
判官说着,朝边上裹了块毯子,还在瑟瑟发抖的【小鱼游在森林里】瞥了一眼。
“这群人认为用短生种的灵魂来填补自己已经在岁月中变得千疮百孔了的灵魂,就可以避免堕入魔阴身之后的神志失控。”
景元理解得很快,并且对这一套嗤之以鼻:
“因为魔阴身的出现,是苍老的灵魂无法支撑起仍然生命力勃发的身体。他们觉得只要补上了灵魂强度,就可以让灵魂继续支撑身体?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所谓长生之道又不是和面,哪来这么胡闹的理论啊?”
这和面的比喻太过形象,也实在是太幽默了一点,就连应星以及十王司的判官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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