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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严格来说,攻击和防守甚至是撤退,其中都是有一点小小的交际区域的。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甚至于最好的撤退也是进攻,在面对丰饶民的时候,解决一切问题的通解就是上去和它爆了!
这个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选定了动植物园这个动手场所的造翼者在飞行器滑翔到距离自己大约二十米的时候才注意到了情况不对,此时,因为靠近的速度过快,豌豆射手和寒冰射手都还没来得及发射出第一颗子弹。
被发现了。
同帕遮涅亚一样,这个造翼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快速毁掉这个小飞行器,然后逃离现场。
相比起他的那位同伴,这名名叫提婆的造翼者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他为自己被选拔进了这个任务而痛苦——一定程度上来说,他甚至还挺庆幸穹桑已经被毁掉了的,毕竟如果穹桑和天青石圣潮还在的时候,他们这些卫天种大概会被派遣到世界的各个地方执行任务,在那些战争中,他能顺利活下来吗?
不好说。
倏忽的这个任务不好做,要不是因为他不敢拒绝军团长鸣霄……他一定会推辞这份任务,谁爱来谁来,就比如说那个一腔热血的蠢货帕遮涅亚,像是他这样的人怎么不能多几个,他们都会自愿报名,而他就可以留在军团里面,享受着哺育种等下等的造翼者、以及尘民提供给自己的享受,而完全不用为了一个危险的任务遭遇可能要付出生命的危险。
在造翼者的集群中,阶级是最为森严的规矩,羽人不能与尘民混杂同居、正如其他品种和卫天种之间阶级分明,在啼颂种以下的阶级无法拥有部族和仆人,而对于卫天种们来说,羽皇和军团长的命令至高无上、绝对无法违逆。
提婆要恨死这社会秩序了。
他就这样,带着几乎是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怨气和愤怒,将与禽类相似,且指甲尖锐而长,表面甚至泛着危险的金属色光泽的爪子做为武器,朝着飞行器砸了过去。
在提婆的预期中,飞行器会会断裂成两半,然后掉在地上,而他则会快速逃离此处。
然而——
猛烈的爆炸在他的指甲接触到飞行器的瞬间,便以飞行器为中心爆发了出来,出人意料的,它似乎是一种比较新颖的武器,它没有多大的冲击波,只有剧烈的、强大的能量涌入他的身体,爆裂地、强势地、汹涌而带着强烈毁灭意味地从他的身体中向外扩散。
始于接触的那一点,终于他体表的每一寸皮肤、羽毛。
滚烫,还有疼痛。
但不管是滚烫还是疼痛都只是一瞬间,甚至于,如果不是造翼者的反应神经几乎和狐人族一样敏锐,他或许都等不到感受疼痛的瞬间。
紧接着,再次之后,一切感觉都消失了。
就仿佛整个世界都归于静默,死寂,一切都消失了,堕入虚无ix那混沌的中心……
“呼啊!”
土豆雷的爆炸并没有多大的音量,那些仍然在梦境中沉沉酣眠的人们的美梦没有遭受到哪怕半分的影响,那位趴在桌上、带着降噪耳塞的保安仍然朝后仰倒在靠椅上,脸朝天,嘴巴张开,发出平稳地、有节奏的鼾声。
于是,四下仍然是寂静的,甚至比起先前还少了一点虫鸣,唯一被吓到的是那些自然界的小生物,它们快速逃离了现场,将一切留给此地的仇雠——以及一个浑身焦黑,深厚的翅膀化作齑粉掉落,这下彻底看不出来他曾经是个造翼者的男性丰饶民。
提婆,他又一次呼吸了。
他没有死去,但是,就在刚才,死亡的阴影已经深深地覆盖在了他的身上,提婆甚至怀疑自己已经看到了纳努克的影子——那高大的,黑色皮肤的男性,胸口贯穿着一道流淌出金色血液来的伤口。
他差一点就被彻底毁灭,就像是毁灭在军团手上的穷桑树一般。
在短暂的失去了与世界的一切关联之后,他侥幸与世界重新连接,剧烈的疼痛游走在他勉强重新拼凑在一起、但仍然伤痕累累,随便动作两下就能够造成二次伤害的身体之中。
他的脚下不怎么均匀地掉落了一层黑色的粉末,那粉末很细、混在泥土之中的话也不会怎么显眼,提婆很快意识到这些黑色的粉末曾经是他的翅膀——曾经。
现在的他,背后已经没有翅膀了,他和那些他厌弃鄙夷的尘民没有了哪怕一丁点的区别。
但是,不管是这些疼痛,还是失去了翅膀的强烈耻辱,现在都无法做为占据他心神的主要部分,因为恐惧的阴影,在死亡的镰刀与毁灭的目光从他头顶转开之后,仍然未能从他心上撤离,反而像是要铭刻于此一般长存。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提婆心有余悸,他惶恐而警惕地观察四周,当发现没有更多的飞行器之后才勉强放松下来一点。
那是什么?
仙舟联盟的新武器吗?
在苏生之后,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非常充沛的生命力,就像是被拧干的毛巾中的水,只剩下那些缩在纤维中的最后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都淅淅沥沥地流淌出来,从此不再归他拥有。
应该也就只有仙舟联盟的武器才能对丰饶民造成这样大的伤害了,也就只有仙舟联盟的武器才会出现在这里……反物质军团不至于那么好心地想要救援塔拉萨。
仙舟联盟已经知道了!倏忽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一半!仙舟……
仙舟一定会报复的,他要在仙舟的打击抵达这里之前撤离,他至少要保证自己能够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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