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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腐脉侵城(第1页)

浓稠的、带着刺鼻腥甜的紫色雾气,正从地底深处那条狰狞的裂缝里汩汩涌出,仿佛大地被割开了一道腐烂化脓的伤口。这雾气如有生命,贴着龟裂的地表和残破的墙根无声流淌、蔓延,贪婪地吞噬着天穹城残存的光线。空气变得粘稠滞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冰冷的淤泥,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和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噗通!”

一声闷响从涵婓身后不远处传来。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名正竭力维持着城头破损防御符文的年轻修士,身体晃了晃,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青白。他张着嘴,似乎想出警告,却只有一口带着黑色絮状物的污血喷溅在冰冷的墙砖上。紧接着,他周身原本稳定流转的护体灵光,如同被戳破的水泡,出“嗤”的一声轻响,彻底溃散、湮灭。他眼中最后一点神采也熄灭了,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皮肤上迅爬满蛛网般的紫黑色纹路,如同被剧毒侵蚀的瓷器。

“灵力…溃散了!”旁边一个年长些的修士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他徒劳地掐诀,指尖却只逸散出几缕稀薄而混乱的气流,如同风中残烛,转眼便消逝在浓重的紫雾里。“我的修为…我的根基…在融化!像雪一样!”他绝望地抓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漏斗,将他苦修数十载凝聚的灵元疯狂地抽离、瓦解。

恐惧,比紫雾蔓延得更快。城头、街道、残存的塔楼内,此起彼伏的惊呼和绝望的哀嚎汇成一片绝望的浪潮。修士们惊恐地现,体内赖以生存和战斗的灵力,正不受控制地从四肢百骸、从丹田气海疯狂地逸散出来,化作点点微弱的、色彩驳杂的光屑,一接触到弥漫的紫雾,便如同油滴入火,“嗤啦”一声被点燃、吞噬、同化,加剧了紫雾的汹涌。灵力的溃散并非缓慢流失,而是崩塌,是根基的瓦解。有人试图强行催动法宝,法宝灵光刚亮起便剧烈震颤,随即哀鸣一声,灵性尽失,甚至表面也爬上了诡异的紫斑,如同生锈般迅腐蚀剥落。

天穹城,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堡垒,它的骨骼正在被啃噬。坚固的城墙表面,那些刻印着古老符文的巨石,正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一道道细密的裂痕在石面上急蔓延、增粗,裂痕深处渗出粘稠的、如同污血般的紫黑色液体,所过之处,符文的光泽迅黯淡、湮灭,坚硬的岩石仿佛被强酸浸泡,变得酥脆、剥落。几处高耸的箭塔在紫雾的包裹中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塔身倾斜,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紫黑色的尘埃,如同巨大的墓碑砸向大地。

整个城市都在呻吟,都在腐朽。

涵婓站在城头断裂的垛口边缘,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强行镇压玄甲军哗变时动用的“血核共生阵”正在疯狂反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颗在体内搏动的血核,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每一次收缩舒张都释放出狂暴的能量乱流,冲击着他的经脉,撕扯着他的脏腑。皮肤下,细密的血线如同活物般游走、凸起,带来一阵阵灼烧与针刺的剧痛,视野边缘不时泛起血色的光晕和跳跃的黑点。他死死咬着牙,铁锈味在口中弥漫,支撑着他不至于倒下。他体内的帝兽之力如同被激怒的狂龙,在血核的禁锢和外界幽冥腐气的双重刺激下左冲右突,出无声的咆哮,让他的骨骼都在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帝兽的意志碎片在他识海中冲撞,带着原始的愤怒和对这污浊气息的极致厌恶,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

“统帅!”浑身浴血的副将赵磐跌跌撞撞冲到近前,他的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伤口处萦绕的紫气正顽固地阻止着愈合。他脸上写满了惊惶,“灵枢核心!是灵枢核心出问题了!腐脉的源头…直指那里!守卫的兄弟…全完了!灵力一触即溃,根本挡不住!”

灵枢核心!涵婓的心脏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窟。那是天穹城的命脉所在,是整座城市防御大阵和地脉能量运转的总枢纽!如果那里被彻底污染…天穹城将不再是堡垒,而是所有生灵的葬身之地!他猛地挺直身躯,强行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眼中燃烧起不顾一切的决绝火焰。

“守好这里!”涵婓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他没有时间等待,没有时间犹豫。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撕裂浓重紫雾的暗红色残影,朝着城市中心那座象征着绝对防御、此刻却如同巨大毒瘤般被紫黑气息缠绕的灵枢塔疾射而去!

越靠近灵枢塔,空气的粘滞感就越恐怖,仿佛沉入万丈深海的淤泥。紫黑色的雾气浓得化不开,翻滚、涌动,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和死寂的冰冷。塔身那层由历代强者加持、坚不可摧的结界灵光,此刻如同风中的残烛,剧烈地明灭闪烁,每一次黯淡下去,便有更多的紫黑气息如同跗骨之蛆般从塔基的缝隙、从龟裂的符文脉络中渗透进去。塔身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不断蠕动增生的紫黑色苔藓状物质,散出浓烈的腐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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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基周围,景象如同地狱。守卫灵枢塔的精锐修士们,他们的结局比城头那些灵力溃散的袍泽更加凄惨。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通往塔门的阶梯和广场上,姿态扭曲僵硬。他们身上的铠甲、法袍连同皮肉骨骼,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部分如同被强酸溶解,流淌着紫黑色的粘液;部分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半透明的晶体化!皮肤下凝结着诡异的紫色晶簇,在残余的微弱灵光映照下,折射出冰冷而绝望的光泽。更令人头皮麻的是,几具尸体上,从那些晶簇丛生的部位,竟然抽出了几株妖异的、尚未完全盛开的惨白花苞!花苞紧闭,却微微蠕动着,仿佛在吮吸着尸骸最后的养分,散出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邪异波动。蚀心魔花的雏形!

涵婓的目光扫过这人间炼狱般的景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更多的是焚烧理智的怒火。他深吸一口那带着浓烈死亡气息的空气,强行压下血核反噬带来的眩晕和剧痛,体内残存的力量——属于他自己的坚韧意志、狂暴的帝兽之力、以及血核共生阵强行抽取的那部分尚未完全失控的能量——被他强行拧成一股,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血色光焰。光焰在浓稠紫雾中艰难地燃烧着,出“滋滋”的对抗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

“给我…开!”涵婓低吼一声,如同受伤孤狼的咆哮。他不再保留,将凝聚的力量狠狠贯注于右拳,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重重轰击在灵枢塔那扇布满紫黑苔藓、灵光黯淡的巨大青铜门扉之上!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狭窄的空间内猛烈回荡,狂暴的能量冲击波以他的拳头为中心轰然炸开!缠绕在门上的紫黑苔藓被瞬间震碎、蒸,厚重的青铜门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向内凹陷出一个巨大的拳印,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门轴出刺耳的断裂声,整扇巨门向内轰然倒塌,砸在地上,激起更加浓郁的紫黑烟尘。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腐朽与某种古老冰冷气息的浊流,如同积蓄了万年的毒气,猛地从洞开的塔门内喷涌而出!涵婓体表的血色光焰被这股浊流冲击得剧烈摇曳,几乎熄灭。他闷哼一声,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推得向后滑退数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石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胸中气血翻腾得更加厉害,眼前阵阵黑。

他强撑着抬起头,目光穿透翻腾的紫黑浊气,望向塔内灵枢核心的位置。

那里,本应是天穹城最璀璨、最纯净的能量源泉。然而此刻,巨大的、由无数精密符文和能量管道构筑的灵枢核心,正被一股粗壮如巨蟒的、粘稠得近乎液体的紫黑色能量流死死缠绕、侵蚀着!这股能量流从塔底深处的地脉裂缝中涌出,源源不绝,充满了邪恶的活性。核心处原本如同小太阳般稳定旋转、辐射出温暖强大能量的光球,此刻光芒黯淡到了极点,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紫黑色裂痕,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伴随着大量纯净的灵光碎片被那紫黑能量流强行剥离、吞噬、污染!整个核心都在出一种痛苦的低沉嗡鸣,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

核心周围的空间被极度扭曲,光线在这里被吞噬、弯折,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构成核心本身的符文结构在剧烈闪烁、变形,有些地方甚至开始崩解、融化,滴落下紫黑色的粘稠物质。整个灵枢塔内部的空间都弥漫着这种毁灭性的污染气息,空气沉重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

但就在涵婓被这末日景象震撼得心神剧颤之时,他的目光,被灵枢核心正下方、那翻滚的紫黑能量流深处,一抹更加深邃、更加不祥的轮廓牢牢攫住了!

那是一座…棺椁!

它并非实物,更像是由极度凝聚的幽冥能量和某种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共同构筑出的巨大投影!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暗沉色泽,表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简洁和厚重。它静静地悬浮在灵枢核心正下方的能量乱流之中,如同深渊之眼。无数粗壮的紫黑色能量流正是从这座棺椁虚影的底部延伸而出,如同它的触须,死死缠绕、侵蚀着上方的灵枢核心!

更让涵婓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在那巨大棺椁虚影的棺盖中央,一只巨大的、冰冷的竖瞳,正缓缓睁开!

那只竖瞳并非血肉构成,更像是由凝固的黑色水晶雕琢而成,深邃得如同宇宙尽头的黑洞,漠然地倒映着灵枢核心崩溃的景象,倒映着涵婓惊骇的面容。没有眼白,没有情感,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裁决众生的绝对冰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漫长时光扭曲的疯狂!

就在涵婓与那竖瞳视线接触的瞬间——

一股无法抗拒的、纯粹由冰冷意志构成的洪流,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涵婓体表那层摇摇欲坠的血色光焰,如同亿万根冰针,狠狠扎入了他的识海深处!涵婓如遭雷击,身体剧烈一颤,七窍之中瞬间渗出细小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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