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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第2页）

&esp;&esp;这下，兰铎也沉默了。

&esp;&esp;怎么说，虽然对许冥的作风已经比较熟悉，但在某些时候，还真的是需要再适应一下。

&esp;&esp;而就在此时，对面的田毅亮，似是终于拿定了主意。

&esp;&esp;“我可以和你们分享情报。”他抬眼看向兰铎，语气终于也带上了几分严肃，“但我有三点要求。”

&esp;&esp;“你提。”许冥立刻道，“我们尽可能满足。”

&esp;&esp;田毅亮深深看了说话的兰铎一眼，伸手将墨镜推到了脑袋顶上：

&esp;&esp;“第一，接下去我与你们分享的内容，有部分可说是我们单位的内部机密。我希望你们能够答应保密，尽量不向外传播。如果后续有提交报告之类的需要，能先和我说一声。可能后续还需要你们补一个保密协议。”

&esp;&esp;“嗯。”兰铎当即在许冥的指挥下，大力点头，“没问题。这种情况都理解的。我们这边可能也会有类似需求，到时也需要你配合下。”

&esp;&esp;“行。”田毅亮呼出口气，继续道，“那第二——在这次交流后，如果无法得出更好的解决方案，或是没有得到让我满意的结果，我将继续按照原有的方案行动。希望拆迁办方面，不要加以干涉。”

&esp;&esp;“可以，这点我们答应。”兰铎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头，“那第三呢？”

&esp;&esp;“第三……”

&esp;&esp;田毅亮再一次、深深地看了兰铎一眼。

&esp;&esp;而后抬手，一巴掌糊上了自己的眼睛。

&esp;&esp;“看这小子这样说话真的好怪。那位不知名的拆迁办同志，能别再让他当传声筒了吗？可以的话，我想和你直接进行交流。”

&esp;&esp;条件反射又想点头的兰铎：“好……？”

&esp;&esp;嗯？？

&esp;&esp;

&esp;&esp;……

&esp;&esp;果然。

&esp;&esp;不同于兰铎的呆怔，远在民宿里的许冥听着田毅亮的话，却是忍不住抬手捂了下眼，在心里暗叹出声。

&esp;&esp;她就知道……之前看田毅亮的眼神，她就觉得这事可能瞒不过去。为了将这事遮掩过去，还特意用了一次“纸袍权威”，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为二级依据，试图建立一条规则，让兰铎的表现变得合理……

&esp;&esp;现在看来，很遗憾，这个法子并没有成功。

&esp;&esp;“……主任？”兰铎在意识里谨慎地发问，“这事你看……”

&esp;&esp;许冥揉了揉额角，很快便拿定了主意：“先跟他道歉，说之前不是有意瞒他。再和他说没办法，我只能借由你和他交流。”

&esp;&esp;兰铎依言复述。田毅亮看上去有些失望，倒也没什么异议，只多问了一句：“那不知这位，该如何称呼？”

&esp;&esp;许冥：“……”

&esp;&esp;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esp;&esp;这问题说难不难，许冥却没急着回答，而是先在脑子里飞快拉了张单子：

&esp;&esp;——已知，对方已经和安心园艺的人接触过。而安心园艺认识的是实习生顾铭；另外对方也已经知道许主任的存在，并且很有可能知晓主任的名字就是许冥。

&esp;&esp;而这两个身份，无论哪个用在这里都是不适合的——顾铭的身份太低，一个实习生，却能主导一个项目，还能让一个正式工当传话筒，这显然很不合常理；但直接用“许主任”的身份也很冒险。这个身份太高，如果之后的情报交流中自己有露怯，很容易就被看出来……

&esp;&esp;“袭明。”电光石火间，许冥已经拿定了主意，借着兰铎的嘴冷静开口，“拆迁办中级业务员，袭明。”

&esp;&esp;“中级……”田毅亮咂摸了一下这个词，微微点头，顺势拍了下裙子，直接坐在地上，“席地而坐的‘席’吗？这个姓很少见。”

&esp;&esp;“袭人的袭。明白的明。工作用的花名而已。”许冥飞快道，“田先生，我们可以直接进入正题了吗？”

&esp;&esp;“可以啊，没问题。”田毅亮立刻道，轻轻吐出口气，“但这事太长了，一时还真不知从哪儿说起……不如从你们先开始吧。”

&esp;&esp;“摸个底，你们对这个怪谈，大概了解多少？”

&esp;&esp;许冥：“……”

&esp;&esp;很好，又是一个灵魂质问。

&esp;&esp;许冥闭了闭眼，再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目前为止所有的线索和猜测。略一沉吟，觉着这事还是不能交太细。

&esp;&esp;“坦白讲，不是很多。甚至有些东西，是等我们这次进来才知道的。”又是短暂的思索，她斟酌着开口，“毕竟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我们之前都无法接触到……只能根据有限的情报做出推测。”

&esp;&esp;田毅亮微微挑眉：“无法接触到？”

&esp;&esp;“拆迁办过去只和怪谈打交道。现实不是我们的主营范围。”许冥硬着头皮，说得有些磕绊，好在兰铎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语气也依照她的嘱咐，始终保持着镇定：

&esp;&esp;“不管是安心园艺和大力除草，之前也从未有过交流。你们的内部消息，我们自然无法接触到。”

&esp;&esp;许冥说着，心跳不由微微加快。

&esp;&esp;毕竟这话，多少带有赌的成分——

&esp;&esp;从之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那个神出鬼没的连环杀手，很可能就是当初持有规则书却选择潜逃的“玩家”之一。若是如此，追捕过程必然会有两个人类组织参与。另一方面，这俩组织的存在本身就是保密的，相关案子的信息也跟着保密，似乎也挺合理。

&esp;&esp;……当然，就算猜错了。这话也还有的圆。就算那个连环杀手只是普通人类，这起案子本身已经成为怪谈的一部分，这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大力除草既然出手解决这事，之前肯定也有做过相关的调查，这部分调查内容，当然也能算是一种“内部信息”。

&esp;&esp;就看田毅亮如何去理解了。不过再由着他继续追问，许冥觉得自己迟早得兜不住，还是得找机会赶紧把问题甩回去才行。

&esp;&esp;好消息是，田毅亮听完这话，并没有继续追问，面上反而显出几分沉吟。许冥借着兰铎的双眼仔细观察着，顿了顿，又道：“实际上，从那个凶手犯案开始，我们就有在关注他。只是当时被搅乱的怪谈太多，很难顾及到面面俱到……毕竟那段时间，相信你也知道。”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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