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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曹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未说话,僖贵人就跳了出来:“皇贵妃娘娘的一番好意怕是白费了,昭嫔若是真的身子不适,昨日又怎能伺候皇上?不过是恃宠而骄,不想来给您请安的借口罢了。”
&esp;&esp;僖贵人因为通贵人的事被夺了嫔位,禁足三个月,在五月的时候便已解禁,只是因为皇贵妃闭门不出,后宫不必请安,不刻意去见的情况下,曹玥一次也?没见过僖贵人,哪怕是平时,也?从未把僖贵人放在心上。
&esp;&esp;只是曹玥不在乎僖贵人,僖贵人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心里骂着曹玥,被禁足的那三个月里,她每每被奴才们怠慢,被赫舍里庶妃闲暇时羞辱过后,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昭嫔那张目中无人的脸,然后没有任何理由?的把自己所受的一切苦难都算在了昭嫔身上。
&esp;&esp;曹玥懒得和僖贵人这样的跳梁小丑一般见识,直接瞟了僖贵人一眼,唇角轻轻翘起,态度傲慢:“你是谁?”
&esp;&esp;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把僖贵人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脸色青白,仿佛随时都要一口气上不来厥过去似的。
&esp;&esp;众人一愣,随即乐了,个个儿?都用团扇掩着唇轻笑出声。
&esp;&esp;就连见了曹玥心情不好的皇贵妃也?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esp;&esp;别以为僖贵人那话看似是在为她抱不平,实则她根本就不需要,僖贵人太过无脑,她那样说,非但不会对昭嫔造成?任何影响,反而下了她身为皇贵妃的威势。
&esp;&esp;钮钴禄贵妃手中的团扇轻打着手心,笑着道:“僖贵人被禁足许久,昭嫔也?有小半年不曾见过了,一时想不起来也?不足为奇。”
&esp;&esp;曹玥与钮钴禄贵妃眼下并无仇怨,自是不会不给她面子,何况她的话还是在偏向她。
&esp;&esp;“便是如此了。本宫记性也?不大好,僖贵人也?并无能让本宫记得住的地?方。”
&esp;&esp;又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刺到了僖贵人心口,僖贵人的心头几乎鲜血淋漓。
&esp;&esp;杀人诛心,昭嫔此言,岂非是在说她相?貌平平又不得宠爱?
&esp;&esp;僖贵人想反驳,可话到口边,她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心中丝毫底气都无。
&esp;&esp;皇贵妃见状,暗暗在心底骂了僖贵人一句废物,旋即扶着夏禾的手站起身:“好了,有什么话日后有的是机会聊,大家?先随本宫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莫要让太皇太后久等。”
&esp;&esp;“是。”
&esp;&esp;出承乾宫时,僖贵人在临近门口的地?方屈膝恭送,曹玥经过她身边时,嗅到了一丝异样的香味儿?,只是因地?点不对,她并未停留,而是目不斜视的走?过,仿佛眼中就从来没有僖贵人这个人,她也?不值得被她放在眼中一般。
&esp;&esp;僖贵人死死的咬着唇,满心的不甘,明明在昭嫔不曾进宫时,她还是很受宠的,可为什么在昭嫔进宫后,她却屡屡受挫,如今连去慈宁宫的资格都没有。
&esp;&esp;赫舍里庶妃跟在曹玥身后,将僖贵人的神?色看的清楚,心中很是畅快,都说一山不容二?虎,储秀宫里自然也?容不下两个姓赫舍里的嫔妃,她就好好儿?作吧,把自己的命作没了,也?省的她再费心对付了。
&esp;&esp;无论曹玥去过几次慈宁宫,都觉得异常的不自在,只因慈宁宫里压迫的气息格外像吕后的建章宫。
&esp;&esp;慈宁宫的请安并无任何新?意,也?从来没有曹玥任何事情,她只需要跟着众人请安行礼,然后站在一旁当木桩子,等太皇太后叫退下时出去就是。
&esp;&esp;可今日,偏偏太皇太后就提起了她,准确来说,一开始并未提到她,而是提到了皇嗣:“这半年里,先是六阿哥夭折,后是十一阿哥病弱,十一阿哥出生?不到半月,就已经病了几回了,如此下去,怕是难以养大。”
&esp;&esp;钮钴禄贵妃忙低头认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管理后宫不善,甘愿受罚。”
&esp;&esp;太皇太后虚抬了抬手:“你的错自有皇上来断,哀家?不插手。哀家?要说的,还是那句话,你们进宫来,就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承了皇上的恩宠,便要有所回报,为皇上诞下阿哥,而不是自己无用,还要占着皇上的宠爱。”
&esp;&esp;众人听?着这话,像是意有所指,故而不约而同的悄悄把视线投向曹玥。
&esp;&esp;太皇太后也?不负众望,直接点了曹玥的名号:“昭嫔,你说呢?”
&esp;&esp;
&esp;&esp;慈宁宫正殿燃着味道清新淡雅的莲香,殿中周围四角皆摆放着冰山,照理来说,在这样的环境中,众人心情应该放松才是。
&esp;&esp;可偏偏地点不对,面对的人不?对。
&esp;&esp;所以即便太皇太后这话隐隐有问罪昭嫔的意思,她们心底也是一凉。
&esp;&esp;迎着太皇太后看过来的视线,曹玥原还有些红润的脸色瞬间褪去,变得很是苍白。
&esp;&esp;娇嫩的粉唇被她抿的格外紧,捏着帕子和扇柄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死死的握着,这些小动作无一不?体现出太皇太后那句话给她带来的刺痛和伤害。
&esp;&esp;太皇太后靠在宝座后的迎枕上,两旁各站着一个宫女打着扇子,她眯着眸子,沉沉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曹玥的身上离开,似是非得要个答案不?可。
&esp;&esp;曹玥心中没有任何?波动,然而表面上却是将大受打击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久久不?曾言语。
&esp;&esp;这里?不?同于?在承乾宫,随便一个有些地?位的贵人都敢开口说话,在太皇太后面前,个个都乖的跟鹌鹑似的,除了地?位高的几位嫔妃,其中就包括皇贵妃。
&esp;&esp;皇贵妃吃了教训,眼下不?敢明着为难曹玥,但?太皇太后要为难她,她也乐的如此:“昭嫔,太皇太后问话,你怎可不?答?规矩都学哪儿?去了。”
&esp;&esp;曹玥面上一惊,唇角扬起一抹带着苦涩的笑,福了福身:“是臣妾失态,还请太皇太后恕罪。”
&esp;&esp;“无妨,哀家可以理解。”太皇太后垂下眸子,看着手中的佛珠:“只是你还未曾告诉哀家,哀家的话,你明白吗?”
&esp;&esp;面对太皇太后的步步紧逼,曹玥浑身都透着伤怀和无奈,却没有胆子违逆,只得嗫嚅着唇,轻声道:“臣妾明白。”
&esp;&esp;太皇太后满意了:“明白就好。”
&esp;&esp;“你们都要记着,有些东西看似华丽,实则用处不?大,观赏可以,但?并不?重要。而有些东西虽则其貌不?扬,可用处极深,非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可比。这个道理,哀家希望你们能明白。”
&esp;&esp;“臣妾等受教,多谢太皇太后教诲。”
&esp;&esp;请安结束,嫔妃们从慈宁宫中出来,安凝扶着曹玥走到肩撵旁,正欲扶着曹玥上肩撵时,曹玥给了安凝一个隐晦的眼神,随即脚下一软,险些摔了。
&esp;&esp;安凝早有准备,手中扶的稳稳当?当?,脸上却大惊失色:“娘娘您怎么了?”
&esp;&esp;声音带着惊慌,不?大,但?足够引人注目。
&esp;&esp;博尔济吉特庶妃脚步一顿,忙走到曹玥身旁,一手扶着曹玥,一脸的关切:“妹妹身子不?舒服吗?”
&esp;&esp;旁人看着博尔济吉特庶妃的模样,想起前段日?子她频繁出入景仁宫,心中有了计较,看来昭嫔和博尔济吉特庶妃关系不?错,至少明面上是这样。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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