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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他猜不透主子此时的心思。

&esp;&esp;宁轻鸿叹道，“乌烟瘴气的，内卫府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他嗓音极轻，“否则到时上上下下都勾结在一起对我阳奉阴违，我不若也喊他们一句千岁爷？”

&esp;&esp;拂尘“砰”一声就战战兢兢地跪伏下来，不敢发一言。

&esp;&esp;宁轻鸿又捧起那本闲书，靠坐在太师椅上，光线透过窗棂，隐约照在他一身的绯红官袍上，留下一地花纹阴影。

&esp;&esp;他呷着茶，淡淡道，“去罢。”

&esp;&esp;不过片刻，养心殿上下便发出大大小小的惨叫声，就连尚衣局同御膳房两处也被好好整治一番，换了一批人下来。

&esp;&esp;养心殿一下空了不少，

&esp;&esp;陷入无端的死静。

&esp;&esp;宁轻鸿在这一片寂静中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又被清理干净，呼吸间是他所熟悉的安神香。

&esp;&esp;周遭又重新恢复成上午的宁静。

&esp;&esp;快要到午时了，窗棂外的日光变得有些刺眼，宁轻鸿缓慢地掀起眸，向照射进的光线看去，眸光有一瞬陷入刺眼的黑暗眩晕中。

&esp;&esp;殿内落针可闻，一片寂静。

&esp;&esp;宁轻鸿阖了阖眸，面色一分一分地冷下来，眼神中竟似有些疲惫，“起轿回府。”

&esp;&esp;拂尘观摩了一下主子的神色。

&esp;&esp;宁轻鸿不轻不重地撇了他一眼，语气冰冷，“你在看什么？”

&esp;&esp;拂尘颤颤巍巍道，“爷，您午膳过后不是要在养心殿同内阁大臣们商议上午的朝事？”

&esp;&esp;宁轻鸿抵额反问，“是么？”

&esp;&esp;“没兴致见了。”

&esp;&esp;·

&esp;&esp;乌憬是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惊醒坐起的，在他尚在梦中时，这声叫似乎离他很远，又仿佛近在咫尺，可真当他睁眼的那一瞬，又似水雾蒸发了一般，什么都没剩下。

&esp;&esp;一片空无。

&esp;&esp;“陛下怎么了？”

&esp;&esp;帘帐外传来耳熟的女声。

&esp;&esp;乌憬寻声看去，眨了眨眼，“燕荷姐姐？”他茫然，“乌乌听到了，又没了。”

&esp;&esp;很是困惑。

&esp;&esp;凄厉得像死了人一样。

&esp;&esp;他听错了吗？

&esp;&esp;乌憬想问个清楚。

&esp;&esp;燕荷掀帘，不知怎么，她面色有些发白，但神色还算镇定，“陛下做噩梦了？醒了也好，该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esp;&esp;她轻飘飘揭过去。

&esp;&esp;乌憬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了，“吃饭？”他重复，“乌乌吃饭。”

&esp;&esp;重点强调了一下前两个字。

&esp;&esp;前两日他天天清粥白菜时，听到燕荷这么说一点反应都没有，此时天子的变化自然也被燕荷注意到，她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毕恭毕敬地哄着这个小傻子，“是，吃饭了。”

&esp;&esp;乌憬高高兴兴地换好了衣裳，一梳好头发，就期待地看着燕荷，他已经把去膳厅的路线记下来了，见燕荷此时正把他往那里带，津液不停地在唇齿间分泌着。

&esp;&esp;想着待会儿又能吃到什么好吃的，

&esp;&esp;在心里又感谢了那九千岁一番。

&esp;&esp;做足了在对方面前扮傻子接受投喂的准备，但等踏入膳厅，却除了候着的宫人们再无旁人。

&esp;&esp;没有那抹熟悉的绯红官袍身影。

&esp;&esp;乌憬愣了一下，被燕荷带到主位上坐下，他心里犯嘀咕，平常坐这个位置的都是宁轻鸿，但现下怎么变成他了？

&esp;&esp;他们不一起用午膳了吗？

&esp;&esp;桌上备好了琳琅满目的菜，即使只有乌憬一人，宫人们也无不敬，妥帖地布膳施菜着，中途皆轻手轻脚，无人发一言。

&esp;&esp;只有陪在乌憬身边的燕荷哄道，“陛下快用膳吧，待会儿还要吃药。”

&esp;&esp;乌憬迟疑着看了看四周，慢吞吞地仰脸问，“哥哥不见了。”

&esp;&esp;燕荷一时没反应过来，“陛下说的是谁？”

&esp;&esp;她根本想象不到还有人敢这么唤那位千岁爷。

&esp;&esp;乌憬提醒，“给乌乌好吃的哥哥。”

&esp;&esp;燕荷灵光乍闪，试探地道，“千岁大人？”

&esp;&esp;乌憬在心里直点头，表面困惑地皱眉，像是听不懂这四个字。

&esp;&esp;燕荷却明白了，“千岁爷才出了宫，回府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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