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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岳铁柱,可有此事?”
岳铁柱:“大人,实在是她闹腾的太过,草民一时气不过才动了手,草民当时只是太生气了。”
于秋:“卓氏,按照大易朝的律令,无论哪一方提出和离,只要对方不能提出有效的、不能和离的证据,那么本官按照律令可要当庭判你们和离的。”
卓氏脸色大变,未语泪先流:“大人,我十七岁嫁给他,他那会儿家穷,母亲瘫痪在床,我一嫁过去就端屎端尿的伺候婆母,一直伺候到婆母闭眼归西,婆母亡故我又守了三年的孝,尽了我这个媳妇应该尽的孝道,他怎么能说和离就和离呢……”
于秋一顿。
岳铁柱:“要不是看在你照顾过我娘的份儿上,今日我就不是和离,定要休了你这个妒妇。”岳铁柱冲上叩头:“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判处和离。”
于秋:“岳铁柱,她伺候你娘归西,又在你微末之时与你成婚,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岳铁柱苦笑:“大人,草民也非忘恩负义之人,她不但照顾我娘到闭眼,还为我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若非她实在过分,草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大人有所不知,我娘归西之后,她手艺颇好,进了二奶奶的纺织厂,每月能得不少工钱,那会儿我全家都高兴不已,谁能想到,她赚了钱得了志,在家里作威作福,我们全家都要看她脸色行事,尤其是对我的弟妹,经常骂他们是白吃饭的。”
“大人,若只是嫉妒又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与她和离,也是我全家的意思,求大人判和离。”
卓氏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岳铁柱:“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不学无术二十几岁的人了,养活不了老婆孩子,天天的从哥嫂手中拿钱,我说两句怎么了?你那妹妹非要嫁给个穷书生,我不让嫁怎么了,最后硬嫁了连盐都买不起,三天两头从娘家拿东西,我不该说吗。”
岳铁柱:“我是当大哥的,照顾弟弟妹妹本就是我的责任。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说。”
卓氏气得浑身颤抖,眼底满是绝望,感情未曾破裂的证据,这要怎么说,这证据要怎么拿,这分明就是要逼死她。
于秋暗暗叹了口气:“卓氏,你既然拿不出你们夫妻感情未曾破裂的证据,那么根据大易朝的律令,本官宣判,岳铁柱与卓氏从今以后,一别两宽,各自婚嫁,互不干涉。”
卓氏瞬间瘫倒在地。
岳铁柱满脸喜色:“多谢大人。”
于秋:“带……”
“慢着。”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孟蝶开了口。
岳铁柱脸色一僵,抢先说:“孟县主,虽然卓氏在您的纺织厂做工,但也请您不要偏袒她。”
孟蝶笑了:“我这还没说什么事儿呢,你就怀疑我要偏袒她。你怎么会有这个心思呢?看来老祖宗说得对,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你自己喜欢偏袒人所以就默认所有人都会偏袒人,是不是?”
“哈哈……”围观百姓顿时发出哄笑声。
岳铁柱闹了个没脸,没声了。
孟蝶看向于秋:“咱们大易朝针对和离的事情,有关律法比较少,只说一方拿不出感情未曾破裂的证据就要和离,可实际上两口子过日子,尤其是过几年十几年的,牵扯颇多,应该把所有事情都屡清楚明白才好。”
于秋:“县主的意思是?”
孟蝶:“成婚的时候有聘礼有嫁妆,我以为聘礼当归还,嫁妆也当归还。”
宋剑桥:“县主此话有理,既然已经分开,聘礼嫁妆当各自归还。”
孟蝶:“除此之外,还有这钱财的划分。按照我们大易朝的习俗,女子婚后赚的钱都算在女子的嫁妆中,属于女子的私产。这岳铁柱和卓氏和离之后,是不是应该把这部分钱算一算,给予卓氏?”
岳铁柱急忙插嘴:“她嫁过来这么多年,吃我家住我家的,那些钱给我家也是应该的。”
孟蝶:“刚刚你说,你是当大哥的,照顾弟妹是你的责任,这句话很对,我大易朝也确实是这个习俗,只不过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大易朝丈夫养活妻子更是天经地义,还是说你能照顾弟妹却养活不了妻子,嫁给你岳家的女子必须自己养活自己?”
岳铁柱瞠目结舌,汗下来了:“她,她……”
孟蝶:“她怎么?今儿你就是口吐莲花,说出来龙叫,你养活她也是天经地义,她这些年赚的钱也得归她自己所有。”
围观的百姓纷纷赞成出声:“对,应该给她。”
“堂堂大男人哪能拿妇人赚的钱。”
“妇人的钱就应该给她自己。”
于秋:“县主说得有理,还请县主那边提供账册,算一下这些年卓氏在纺织厂一共赚了多少钱,岳铁柱,你当堂付清。”
“县主说得对,大人判得好。”百姓们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岳铁柱脸色忽青忽白,整个人僵在那里。
孟蝶看着岳铁柱,脸上露出个和善的笑容。
岳铁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白毛汗是一茬一茬的出,瞬间侵湿了他的前胸后背。
孟蝶:“还有几件事也得算一算。”
岳铁柱张了张嘴:“大、大人,我、我不……”
于秋:“孟县主,还有何事?”
孟蝶:“按照我们大易朝的律令,有七出三不出,这一点想必大家伙儿都知道,包括刚刚岳铁柱也说,若非念着卓氏伺候他娘亲归西,他定要休妻,其实这句话应该这么说,卓氏伺候岳铁柱母亲归西,岳铁柱就不可以休妻,他只能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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