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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1页）

&esp;&esp;“但即使这般，只要他把货品运到京城，不管是香料还是宝石，都能有百倍的利。”

&esp;&esp;“可如果他运的是番胶，顶多也就得个两三倍的利罢了，这还是往好了说。万一遇不上识货的，就觉得我又不是非得用番胶不可，鞋底子想要防水，可以包油纸，可以包牛皮，法子多的是……何必出这多出来的冤枉钱？还有用番胶做的桶或者盆……若是与陶盆同样的价钱，那许是会有人去买番胶盆，可若番胶盆是两倍的价呢？那还是选陶盆木盆的好……”

&esp;&esp;“因此番商若全运番胶，就算能得两倍的利，同他千万里冒着性命危险又折损了那许多人力物力相比，却是亏得惨了。”

&esp;&esp;陶婆子和于二娘听得连连点头。

&esp;&esp;“是了，是了，千里行商只为财，没有好处的事，确实是没人干的。”

&esp;&esp;“那番商给了大爷一大车的旧货，想必也是因为他的人手折损，自己用不上了，这才留下来的，倒不是专门要带这些来咱大晋。”

&esp;&esp;江易松了口气。

&esp;&esp;他为了编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来由，也是忒不容易了。

&esp;&esp;三人闲聊了这一会儿，陶婆子又去摸了摸舞衣，这会儿是彻底的干透了。

&esp;&esp;陶婆子就把舞衣小心地取了下来。

&esp;&esp;“这样好看的舞衣，可不能贱卖了！”

&esp;&esp;虽然按着大爷的说法，这舞衣是番商带的胡姬穿剩下的，而且还说不准胡姬的人都没了呢，但既然她们费了好一番工夫，把衣裳整得跟新的一般，那肯定得卖个好价啊！

&esp;&esp;江易就看向于二娘。

&esp;&esp;“二娘，你先前提过寻个牙婆倒手，不知道你可识得靠得住的牙婆？”

&esp;&esp;于二娘还真的知道一位。

&esp;&esp;“就是住在城西的曹婆子……”

&esp;&esp;这位曹婆子在城西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esp;&esp;曹婆子三十岁守寡，一个人走街窜巷，拉纤跑腿，挣些辛苦钱，咬牙拉扯大五个儿女。儿女们大了各自婚娶，又都听她的排布，十分孝顺。

&esp;&esp;她做事有讲究，不大坑蒙拐骗，因此结交了不少人脉。

&esp;&esp;三教九流的人见了她，都要尊重三分，称她一声曹婆婆。

&esp;&esp;于二娘为啥知道她呢？

&esp;&esp;是因为于二娘的夫家乔家，是个做竹器买卖的。

&esp;&esp;乔家一大家子人，就靠着在乡下的三十亩山林地里长的竹子和自家的竹器小铺维生。

&esp;&esp;乔家几兄弟，都是做好了竹器放在铺子里卖，哪个卖得好，就能多得几文的工钱。

&esp;&esp;当然大头都是归公中的。

&esp;&esp;而且乔家的兄弟们，每人每年都会分些竹子，算是私人的，各自可以想法子做花样，自己寻门路卖掉，这个钱就可以自留。

&esp;&esp;于二娘嫁过去以后，因她心灵手巧，能想出一些又好看又轻巧的样式来，她又知道去打听门路，借了曹婆子的手，将新式竹器卖到了邻县，两口子挣的钱一下子就超过了所有的兄弟，这才遭了眼红的。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大晋王朝（24）

&esp;&esp;凤柳城，城西的火神庙街，几乎都是一水的青砖三进院落。

&esp;&esp;能在这一带住的人家，自然都是有些家底的。

&esp;&esp;曹家就住在打头的第二家。

&esp;&esp;这时的曹婆子，人在二门里，舒服地坐在藤椅上，喝着茶吃着点心，正在看着她的两个小孙女追着自家的小猫跑。

&esp;&esp;一个婆子匆匆地进了二门，“老太太，那乔老四家的来了，可要见？”

&esp;&esp;曹婆子一听见个乔字，就皱了眉头，挥挥手，“打发了就说我不在……”

&esp;&esp;婆子应了声就准备走，却听曹婆子又叫了声，“咦，回来！”

&esp;&esp;“乔老四家的？不是乔老二乔老三家的？”

&esp;&esp;那身穿靛蓝长袍的婆子点点头，“就是从前总来的那个乔老四家的，最近这一年，倒是见得少了。”

&esp;&esp;曹婆子脸上露出讶异。

&esp;&esp;“是她？她男人死了，上回那两个乔家的过来，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老四媳妇没儿没女，守不住，回去改嫁了？”

&esp;&esp;婆子点点头，“那俩的确是这么说的，不过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满口胡柴哩！”

&esp;&esp;曹婆子眼中露出兴味，“你看她是什么打扮？”

&esp;&esp;婆子想了想，道，“倒是家常的打扮，头上也没有插花戴朵，穿的是月白袍衫，戴的是银镯子……”

&esp;&esp;这般模样，那就是还在守着夫孝，没改嫁呢。

&esp;&esp;“她身边还带了个婆子，那婆子拎着一包东西，还有一盒礼。”

&esp;&esp;这个阵仗，可不就奇了？

&esp;&esp;其实曹婆子身为牙婆，可以说是凤柳城里小道消息最为灵通的人之一。

&esp;&esp;就老乔家这点破事，再藏着掖着的，也要透出风声去。

&esp;&esp;更何况乔家的几个媳妇里，很有些又蠢又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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