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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砚辞靠着仅剩的一点理智,没有把芮芙扛回家去,他还是要顾及一下芮芙的名声的。
待到不能再待,楚砚辞才委屈巴巴翻墙回去了。
是夜,楚砚辞沐浴完准备休息,明天早起,他就拎着食盒去找芮芙,和她一起吃早食。
楚砚辞从屏风后绕过来,脸上的笑容凝固,声音冷硬如冰。
“谁?”
一个衣着清凉的婢女跪在拔步床边,羞怯怯地对楚砚辞磕了个头,“老夫人让奴伺候侯爷。”
楚砚辞只觉怒火中烧,周身杀意宛如实质。但他的声音却平静得听不出情绪,“老夫人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
他家宝宝最心善,一向把人命看得很重,他不能做会让芮芙害怕的事。
楚砚辞耐着性子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担心,若是被老夫人逼迫而来,我会去要你的身契,也会保住你的家人,不会让我家的事牵连到你。”
那婢女略微抬了下头,又很快垂下,羞怯又雀跃道:“奴婢愿意伺候侯爷。”
李氏看得紧,小丫头们从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可对着这么一个谪仙般的主子,那个小姑娘能不动心呢?
她不是老夫人选的人里生得最美的,但能被老夫人选中,她也是开心的。
“你选错了。”楚砚辞一步一步走过去,声音冷淡,他掐着婢女的脖子提起来,就像提一只鸡。楚砚辞打算就这么拎着去找罪魁祸。
但当楚砚辞看清那婢女的模样时,猛然蹿升的怒火让他瞬间加大力道,那婢女被掐得眼球都突了出来。
“你真该死。”楚砚辞盯着那张五官轮廓和芮芙有些许相似的脸,恨得咬牙切齿,声音几乎一字一顿。
一张连东施效颦都不配的脸,拿在这里恶心谁?
婢女惊恐地摇头,被掐住脖子让她无法说话,只能不停扑腾四肢。
她不明白为什么,谪仙一般的侯爷,只是看了她一眼,面容就变得狰狞可怕,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血海深仇的仇人,愤怒又憎恨,像是要生啖其肉。
楚砚辞提着婢女去了李氏的院子,滔天的恨意在心中翻腾,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如此地恨他的母亲。
以往不管李氏如何对他,他会失望,会不再付出情感,但楚砚辞没有恨过李氏,他其实已经习惯了李氏对他的伤害,他对自己的感受其实也没那么在意。
只要李氏好好的,他会如她期待的那样,奉养李氏终老,给她她想要体面和尊荣。
她生了他,是他的母亲,这一切都是他该做的。
但此时此刻,楚砚辞心里只剩下对李氏的无穷恨意,曾经那些委屈和不甘,埋怨和失望,都化作了这份恨意的燃料。
楚砚辞不想去想从来治家严明,甚至不许婢女过多打扮的李氏为什么会突然往他房里塞人,他只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恶意。
就好像他楚砚辞就只配过暗无天日的日子,只配无知无觉地活着,配不上一点点的安宁喜乐。
不要有其他女人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芮芙又不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只是这么一点点要求,只要他做到了,他就有资格爱芮芙,他就能得到她,他就能继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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