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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霍靳沙勒住缰绳，墨色发带随风扬起，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阴影。

他凝视着燕思清被风沙染红的眼角，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其实在进入敦煌一路，他就注意到了她，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女子心动。

甚至暗中跟在不远处护送她，但他还是不敢说出实话。

“我和不少中原人做过生意，中原人都很不错，所以愿意帮助你们。”

他解下腰间缀着银铃的羊皮囊，晃出清脆声响。

“这是我的通关文牒，我的商队在楼兰城内开着最大的丝绸坊和香料铺，你大可放心。”

“我叫霍靳沙，你呢？”

燕思清望着霍靳沙棱角分明的面容，心底莫名泛起安定。

沉默须臾，她声音不轻不淡：“燕思清。”

……

两个月后。

册封大典尘埃落定，父皇的丧礼亦画上句点。

暮色如墨浸透九重宫阙时，鎏金宫灯下，头戴乌纱的内侍官垂首捧起朱漆银盘。

盘内三十六块象牙牌覆着明黄绸布，在夜风里微微颤动。

这些日子日日如此，往日里，裴聿衍总以守孝尽礼、政务繁重为由，将银盘推至案角。

今日丧期既满，案头奏折也已批完，内侍官捏着袖口的手指微微发颤，硬着头皮开了口。

“皇上，礼部侍郎前日递来密折，御史台王大人今早又来催促……”

他偷瞄龙颜，见那抹玄色身影猛地握紧狼毫，宣纸上洇开团墨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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