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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呢”，明绮自然地问，“没跟你一起吗？”

“先回去了”，季昼说，“他们遇到了几个熟人。”

“这样”，明绮嗯了声，问他，“你现在要走吗？”

季昼快速接话，“你走吗？”

明绮先点头，又略有迟疑地补充，“我没什么事了，你要走的话我们一起？”

很快，季昼起身，“走吧。”-

出来时，灿灿迎面刚赶到门口，见到明绮才虚虚地松了口气。

灿灿掩下无论近距离看季昼多少次都还是会溢出的激动，先专注在正事上，“我们走这边吧，电梯直接下去就是停车场。”

灿灿走在前面引路引路，避开明绮他们原本要走的侧门方向并提示他们，“那外面全是人！”

闻言，明绮步伐一顿，“粉丝吗？”

“对。”

瞧着现在已晚点天色，明绮有些不放心，“他们还在外面吗？”

“嗯嗯”，灿灿声音有点无奈，“我刚刚去瞄了一眼，人好像还不少。”

翻天覆地的一阵心里斗争后，明绮止住了脚步，“去看看吧。”

灿灿神色大惊，“不行！”

“现在保安都下班了，我们要是从侧门出肯定会引起骚乱的。”

明明一走了之才是最优解，可明绮实在做不到让喜欢她的朋友们跑一趟的期待落空。

她低落地垂首，在给助理添麻烦和让粉丝失落的难选衡量中反复拉扯，忽然，季昼平和中带着温柔的声音传来：

“场馆里面，有没有能看到侧门方向的房间？”-

场馆的侧门朝西向开，斜上方的二楼恰巧有个专设的吸烟小露台。

入夜已深，随着户外照明灯陆续关掉，现场亮度明显暗下来。

与此同时的一楼室外，舞动在夜色中的应援棒，像是漆黑中一道道天然的月亮。

莹月白是专属明绮的应援色，对标空灵明净的珍珠格调，与她粉丝的称号“小明珠”呼应。

起初隐匿于夜色的明绮并没有被大家注意到，她就站在露台玻璃挡板边缘，勉强用毕生最大的音量朝下面呼喊。

被看到只是一刹那的事情。

热情的粉丝蹦蹦跳跳朝她挥手，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明绮抬手，学着粉丝的样子使劲挥挥：“大家别等啦，已经好晚了，快点回家呀！路上千万注意安全！”

明绮给外界的印象始终是轻软的，即便扯着嗓门喊话的形象没有平时光鲜亮丽，失了几分女明星的矜持感，粉丝眼里也只会觉得她超级可爱，怎么看怎么喜欢。

短时间，下面呼应声更重，“老婆！我们爱你！！！”

“我也爱你们！”明绮眼睛黑亮亮的很好看，“但是我更爱听话回家的小明珠。”

现场顿时更欢腾了，仿佛大家都是听话的好宝宝。

“这就回！！！”

露台处确实是一个跟粉丝打招呼的好地方。

俯视的视野辽阔，距离又不至太远，正好处在一个视力好一点，能看清每个人长相的位置。

也正因此，茫茫白色中几抹突兀的晴空蓝蓦地闯入视线。

明绮甚至都不用费力去想，第一时间条件反射地意识到，那边等着的，是一群季昼的粉丝。

挥舞蓝色应援棒的群体明显平静又没朝气的样子，远远望向明绮应援区的目光含着几分微不可察的艳羡。

类似于周遭世界清一色地沉浸在一片浓墨重彩的喜乐中，而局外人无法共享悲喜，只能麻木地等在原地，期盼着一个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的妄想。

明绮立刻扭头，心情酸酸地去看露台深处，那个从下方视野看不到的男人。

可她一分心，此起彼伏的闹腾又试图把她视线拉回来，“老婆！！你要走了吗？”

“没有”，明绮飞快地说，“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她想，哪怕是微弱又渺小的可能，她都想要试试，能不能帮季昼的粉丝实现愿望-

明绮互动的这段时间里，季昼的视线一直审视着她。

他像个暗夜中的不轨者，看她对其他人明媚欢快地露齿笑，听她直白地表达“我也爱你们”。

意识随着流转的思绪漂浮，猛然间坠入她朝他奔袭而来的画面。

明绮跑的很快很快，风驰电掣间额角似泛起了汗珠的雏迹，她像一张专为他织就的密不透风的大网，电光火石间朝他袭来。

疾冲给了他错觉，仿佛她毫无保留地奔向他并非梦境而已。

速度太快导致明绮来到季昼面前时略有些抑不住的轻喘，她平复着呼吸，又不舍得放过争分夺秒建议。

她朝下指指，“那边有你的粉丝诶！”

明绮悄悄描摹着他的神情，“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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