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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银袍老者表演罢,接道,“白胆化形,剑气纵横,只是铁精的妙用之一,诸君可知我大越王廷三大武王之一的剑王冯西风手中的神意剑,是如何得来?正是以这铁精为主材,锻造而成!”
“什么!那一剑光寒十四州的神意剑,竟是此物锻成?传言昔年剑王曾一剑劈掉半座山峰,神意剑神威可见一斑!”
“神意剑神威惊人不假,李管事切莫大言诓人,据老夫所知,神意剑通体深红,如残阳照血,根本非是白色,缘何敢说是这铁精锻造。”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银袍老者重重一敲银锤,冷声道,“我玲珑阁立足广安府两百年,何曾做过欺世盗名之举。诸位莫急,这位道友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铁精乃非凡品,他所锻成的神兵自然非比寻常。据老夫所知,二十年前,冯剑王年岁尚幼,未得剑王之名时,手中宝剑通体雪白,十二年前,宝剑浅红,八年前,神意剑名扬天下,剑身深红如血。诸位莫非以为,冯剑王二十年间,换了三柄宝剑?”
“莫不是这铁精锻成的兵器,能够进阶?二十年来,铁精锻成的宝剑,由白转红,不断变化!”许易脱口而出。
银袍老者轻轻点点头,满目竟是得色。
满场轰然炸开,不少桌椅都当场碎裂。
一件能不断进阶的兵器,那是何等诱人。
武者爱神兵,天下皆然。
武者能随着修炼的进行,增进修为,神兵却原地踏步,到得后来,往往是武者不得不和不能相配己身的神兵说再见。
而终年相伴的神兵,哪是那么好舍弃的。
一来,人非草木,最是关情,便是一笔一纸用得久了,也生出感情,更不提相伴走天涯的神兵。
二来,相伴多年的神兵,早已称手,骤然更换,又得磨合许久。
如今,铁精锻成的神兵竟能进阶,可以说完全规避了这两个短板,自是扰得人人心动。
更何况有神意剑这鼎鼎大名神兵珠玉在前,谁都知道铁精若是锻成兵器,定然犀利非凡。
既得宝甲,又得神兵,双喜临门,许易虽心怀激荡,头脑却是澄清,朗声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众所周知,我辈武者,最重神兵。铁精神异如斯,缘何其主舍得将之出售?”
原本许易也不愿做这扫兴恶人,可此谜团若不得解,他万难心安,谁让他腰囊中正稳稳躺着一枚铁精呢。
却说许易此问一出,满场肃然,但因许易问到点子上了。
铁精毕竟不似前番出售之物,虽然神异,却未必奇珍,换言之,复得的概率极大,便是龙鳄皮算得珍品,可只要龙鳄不绝,龙鳄皮便有出世之机。
唯独这铁精,几为传说之物,整个大越王廷,也就听说剑王手中的神意剑为此物锻造,还不曾听闻再有铁精问世。
既然如此稀世之宝,主家却舍得出售,其中又藏着什么秘辛呢?
骤被拆台,银袍老者却不惊不怒,安然道,“那位贵宾问得好!主家舍得出售的原因很简单,主家得到这块铁精多年,却始终无法将之锻炼。其中缘由,我亦不得而知,想来要么是锻造之法难得,要么是锻造之术难成。归而总之,原来的主家无福消受,与其抱着生厌,不如出售。话至此处,我得提醒诸君一句,宝物虽好,也须有实力与缘发者得之。由此,稍后报价,还请诸君三思而行,莫要被宝物迷惑双目。”
银袍老者此话一出,许易简直要拍案叫绝,暗道老家伙实在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竟能如此化不利为有利。
试想,武道修持至锻体巅峰以上者,谁不是自命不凡,谁又会自认无实力。
银袍老者如此一句,只怕众人尽皆热血沸腾,哪里会想原主人数十年为锻炼这铁精耗费多少辛苦和心力,只会认为此人智力不足,福气未到,换作自己,必然成功。
果不其然,银袍老者交代罢,道出了起拍价“两千金”,场面瞬间失控。
许易甚至还在盘算着最后的售价会不会翻翻,转瞬,价格便被杀红眼的人群炒上了天。
水长老声嘶力竭地喊出了“五千金”,还未道出后面的狠话,马上就有数声跟出,价钱飞速攀上六千金。
最后在许易的目晃神迷中,拍卖会落下了帷幕。
最终铁精还是落到了水长老手中。
当水长老高高举起一枚金色丹丸,喊出“老夫拿一枚神元丹换,谁敢再争”时,许易坚强的神经就崩溃了,满目满眼尽是星星。
所有的风暴,也在这一刻被扑灭,终于再无人应声。
只听一声清脆的锤响,一切就结束了。
直到折返回单人密室,交钱取回龙鳄皮,穿过四通八达幽深密道之际,许易沸腾的气血还未完全平复。
神元丹!那可是锻体之境所梦寐以求的神丹。
锻体境跨入气海境,堪比一步登仙,劲力化气,真气外放,强横无匹。
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开辟丹田,储存真气。
神
元丹专为锻体境强者开辟丹田之用,珍贵异常。
先前交易会时,丹鼎门的那位齐长老竞购人参娃娃,也不过是试练神元丹,便引得场间众人奉承已极。
水长老拿出的却是一颗真正的神元丹,其中价值无可估量。
许易自己也是死咬了舌头,才没吐出“我跟你换”。
许易老神在在地跨出密道,黑袍已然褪去,龙鳄皮收归腰囊,按说今次来玲珑阁所获极大,偏生心头萦绕着一种怅然若失,挥之难去。
“东主,叫我好等,怎么样,玲珑阁的拍卖会非比寻常吧,不知东主可有所获。”
许易正怔怔走神,袁青花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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