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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第2页）

他从小就是没有感情的妖怪，即便是源赖光清理掉他的妖怪家人，想要杀死他，薄暮也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因为没有人教会他感情是什么。

但他确实又是个好用的妖怪，因为源赖光觉得有趣，把他收为式神，拔除，退魔，跑腿，乃至将苦活累活都交给他，他一概接下。

源赖光死后，他也只是跟从习惯，听命于源氏。直到他们某天，委托他照顾新一代的巫女。

在那个愚昧的时代，村庄里所有人都相信，献祭巫女可以让神明大人庇佑他们风调雨顺。

那位幼小的巫女，便是从此被教导着，将之当成光荣的使命。

除了在第一面时，就故意打趣他问。

——“您就是我未来的丈夫吗？”

“……巫女死后当夜，村庄被残忍灭门，所有大人都死掉了。”太宰轻飘飘说道，压下眼眸打趣地问六号，“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六号依旧面无表情，他打算开口，而太宰马上就替他回答了。

“你是奉巫女的命令击杀了他们，还是说，出于你自己的意愿呢？”

亦或者两者都有呢。

他一直照顾着巫女，扮演着巫女丈夫的身份。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救治动物，帮助村民，并且对献祭一事毫无怨言。是因为心怀善意，被村民洗脑了吗？

薄暮想起巫女为受伤小动物治疗时说出的话。

——“……我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然后说出了那句让他铭记百年的话语。

——“我希望我不在了，大家能感到悲伤，会觉得寂寞，要是能为我哭泣，一起坠入地狱就再好不过了。”

遗憾的是，他甚至无法为此掉下一滴眼泪，百年间只有奇怪的感觉在胸腔中不停涌动着，让他感到陌生。

六号没有回答，似乎完全不被太宰的话语触动，太宰也不以为意，冲着梨子耸耸肩，无所谓地拉扯下嘴角。

“为什么不去见见她？是害怕被厌恶吗？没记错，从那个被屠村的记录起……”太宰手指竖在嘴边，眼神思索，然后兀地亮起，“有上百年了呢。”

“百年间不停循环自己死亡的那一夜，果然会憎恨你才对吧。”太宰笑眯眯地说道，好似是在夸奖六号干得漂亮。

梨子被太宰突然抖出的包袱吓了一大跳，这个不是他们事先说好的步骤啊！瞥了眼在围栏处私语的小情侣，确保等下能第一时间顺走他们，梨子几乎就要掏出三叉戟，想着怎么从暴怒的六号手底下，保太宰的狗命了。

六号眨了眨眼睛，平静地动作让梨子松了口气，只不过还是警惕起来，顺便掐了下小兔宰治，让他别什么话都往外倒。

对面实力强大近似于半神，这里的神明可不是红房子里那种欲望结合体扭曲出来是神格。

是从千年以前就存活至今的妖怪，不断战斗的怪异。

“……我不明白。”六号即使被不停踩着痛脚，语气也极为平静，如同一块顽石，“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比其他人类好，至少你没问我为什么。”

梨子狐疑地瞅向六号，不敢置信。没生气，被这样踩痛脚都没生气？这就是完全断情绝爱的先天无情道圣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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