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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少年,才是好事。
若他一直像以前那样无能,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少年,那又有什么用呢?
阿桂瞳眸微微放大,带着难以言说的神色,仿佛整个人都呆住了一般。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表明心迹?还是暗示她与他终究都是新愁?
阿桂被这番话搅得心底风起云涌,又是一阵复杂。
幸好这时芦叶端着温好的酒进来,阿桂忙端起酒盏,斟了一小口到白玉杯中,一饮而尽。
温热的酒液涌过喉间、心头,掀起另一番的风雨。
却不像方喻同的话那般,让她不知所措。
她自顾自小口抿着酒,不说话,似乎是铁了心要将自个儿灌醉,好逃避今夜他说过的这些话。
若醉了,便都忘了。
表明心迹,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但若要说她与他没有个好下场,她更不愿听,不愿想。
所以,醉了才好。
方喻同坐在榻边,没阻止她这灌酒的行为,也没说什么话。
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神色晦暗不明。
阿桂酒量好,所以芦叶进进出出送了三壶酒进来,她才略微有了微醺之意。
芦叶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方喻同,又看了看喝得醉眼酡红的阿桂,心中疑惑不已。
但很快,方喻同终于出声,“芦叶,你再送一壶酒进来,便退下吧。”
芦叶点点头,晕乎乎地送完酒,拉上门,终于意识到什么,然后冲到房里,抱着绣花儿的汀州说道:“汀州汀州!!!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你知不知道姑娘和大人他们俩......”
汀州温和地笑笑,替她捋了捋额边碎发,“嗯,早知道了。”
芦叶:......
房中。
阿桂闷完最后小半壶酒,才发觉喝闷酒并不舒坦,不过确实容易醉。
她如今再眯着眼看方喻同时,他好像有了重影儿。
两张脸影影绰绰,交叠在一块,便是双份的好看,直让人移不开眼。
她抬起指尖,想摸,又垂下手去,告诫自个儿,不能对阿弟有非分之想。
她这样想着,因醉了,竟不自觉喃喃说出口。
糯糯软软带着醉意的声线,全似小钩子一般,飘进了方喻同的耳朵里。
听得人有些把持不住,好像嗅着空气里淡淡的酒香,也要跟着醉了。
方喻同望着她醉意朦胧的双眼,似是嘉宁才有的山水雾气,柔美又温婉。
他绷着身子,将她在衾被上胡乱划动的指尖握住,提到他胸膛处,又放下。
弯起唇角,嗓子半哑,眸色深浓,“阿姐,对我有非分之想也没关系的。因为我对阿姐,也是一样。”
第98章二更
阿桂隐有一愣,琥珀色的眸子里水光流转,大概是因为醉了,脑子转不过来,所以在勉强理解他说的话。
半晌,她大概也没有理解得过来。
而是搭在他胸膛的指尖忍不住,动了动。
她似是在摸一堵墙壁,碰了碰,贴了贴,然后半眯起眼,醉眼朦胧,“这是哪里?”
方喻同眸色变得喑暗难明,低哑着声音说道:“阿姐,这是我的心。”
阿桂鸦睫轻颤两下,又半歪起脑袋,腰细腿长半倚在榻上,“我要睡了。”
“睡吧。”方喻同垂下眼,细长指尖替她拢好衾被,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才道,“阿姐,快些睡。”
像哄小孩子那样。
阿桂眼睛阖上,不过须臾,又睁开。
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映着他好看的脸,“为何你的嗓音哑了?是不是着凉了?”
就连醉了,也在关心他。
方喻同垂眸凝着她酡红的脸颊,还有那媚眼如丝水光流转的醉眼,别开眼,僵着身子回道:“未曾。”
“你骗人。”阿桂的手不知何时从衾被中偷溜了出来,攥住他的衣袖,娇声道,“你骗我。”
方喻同脊背越发僵直,他没想到,阿姐喝醉酒会是这个样子。
像小孩,颇有些蛮不讲理,却又,可爱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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