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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一片寂静的氛围中，顾封砚骤然握紧了舒凝的手腕。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舒凝沉默着低下头，能清晰地看见顾封砚手腕上渗出的血迹，鲜红一点点地刺入她的眼睛，顾封砚却仿佛无知无觉，只是紧紧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这个答案，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

舒凝心头酸胀一片，她避开顾封砚的眼睛，扯了扯嘴角。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时钟“哒哒——”的回响在寂冷的病房中，顾封砚紧张的神色，略微缓解。

紧张过后，疲倦的感觉逐渐在胸口涌起，他靠在床头，神色倦倦：“舒凝，你从来没骗过我，这一次，也不许骗我。”

舒凝心中某处骤然塌陷，她鼻尖一酸，点了点头：“嗯，不骗你。”

她看着顾封砚，不受控制地伸手，轻抚过他的头，轻声道：“睡吧。”

“睡醒了，你还在吗？”

舒凝沉默了片刻，刚想回答，却见顾封砚已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微风吹过他的发丝，他的脸沉静俊逸。

她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顾封砚睡着的模样了。

舒凝的胸口仿佛被窗外灿烂的阳光堵住了，她望着顾封砚，他的脸距离她如此之近，时光仿佛流转回到了她初见他的时候，仿佛一切从未变过。

他还是顾封砚，她也还是她。

舒凝轻叹了口气，心口酸软到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流下泪来。

桌上的时钟，缓缓指向十点整。

身体越来越轻，眼前越来越模糊，舒凝知道，她要消失了。

她咬紧唇，开口，却还是沙哑：“顾封砚，再见。”

或许，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

意识陷入黑暗前，她哽咽着说道：“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随着窗外一阵风过，顾封砚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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