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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阮蕴玉想到这些,黑沉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彻骨的冰冷。
她微微歪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陆砚清,语气平静得可怕,“那我请问,陆律师,你呢?”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对我这么好,又是什么?”
陆砚清盯着阮蕴玉的眸子,所有激烈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却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一个反驳的字也吐不出来。
他那些关于慕临川的指控,在阮蕴玉这轻飘飘的反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他能说什么?
说他爱她?
说他四年前也曾……利用过她?
利用过她的感情?
巨大的挫败感和一种深重的愧疚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所有的气势在阮蕴玉那双洞悉一切,冰冷无波的眼睛注视下,轰然倒塌。
下一秒。
陆砚清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出沉闷的声响。
他高大的身躯瞬间矮了下来,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卑微。
他伸出手,不顾阮蕴玉瞬间僵硬的身体和抗拒的眼神,固执地握住了她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
他的额头,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湿漉漉的汗水,抵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
陆砚清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蕴玉……”
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四年前……是我没能力……是我混账,是我辜负了你,都是我的错,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眸子里燃烧着孤注一掷的光芒,“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能力了,没人可以左右我的一切!”
“我可以立马娶你,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都可以……我可以给你和安安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未来,我会加倍对你们好,把我欠你们的,统统补回来!”陆砚清的声音越来越急切,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无论如何……我……我是安安的亲生父亲。”
“蕴玉,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安安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有亲生父亲在的家,我……”
“完整的家?”阮蕴玉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到。
她看着半跪在地上,姿态卑微却眼神偏执的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伴随着浓重的荒谬感。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陆砚清,你听清楚了,安安有我这个妈咪,还有临川这个父亲,他早就有一个完整的家!”
“不需要你来多此一举,给他一个自以为‘完整’的家!”
“他不是!”陆砚清像被踩了尾巴的野兽,猛地弹了起来,赤红着眼睛低吼,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慕临川不是安安的父亲,我才是!”
“我才是他的亲生父亲,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我的儿子叫别人爸爸。”
“你立刻,马上,和慕临川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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