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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esp;&esp;这话语气仍然是温和的，但光渡却立刻伏身请罪。

&esp;&esp;皇帝忽然开口道：“抬头。”

&esp;&esp;光渡以跪坐姿态，扬起了脸。

&esp;&esp;他姿态恭顺，偏偏眼眸冷淡，这样巧妙融合着的气质，撞入皇帝的眼。

&esp;&esp;皇帝声音总是温和的，可他微笑而俊朗的眉目间，依然有种不动声色的威严。

&esp;&esp;柔和的威压，同样也是威，不会让人轻易忽视。

&esp;&esp;他即使手握书卷，却也是一个执令干戈的一方之主。

&esp;&esp;“孤知道你不是莽撞的人，你每次的莽撞，都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所以，光渡，你这次想要什么？”

&esp;&esp;皇帝不紧不慢道：“光渡，你长大了，有时候，就连孤也琢磨不透你的心思了。”

&esp;&esp;这回光渡终于开口，还是刚刚那句话，但语气却听得出微妙的不同。

&esp;&esp;“陛下……明察秋毫。”

&esp;&esp;皇帝面色露出无奈，“都过去三年了，还这么恨虚陇？”

&esp;&esp;“光渡，你与虚陇，都是孤的左膀右臂，如今你两人同为朝臣，都是孤的肱骨。虚陇跟着孤许多年，有苦劳，更有功劳。”

&esp;&esp;光渡没什么情绪的听着。

&esp;&esp;各打五十大板，这大概就是皇帝对他和虚陇争执的回应。

&esp;&esp;皇帝果然说：“我刚刚已经训斥过虚陇，不许他再故意为难你，这三年，我知道你也受了不少委屈，但这次，过了，光渡，你炸死了他五个手下。”

&esp;&esp;光渡睫毛动了一下。

&esp;&esp;“这次，我帮你压下了，所以我也要看到，这是你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摩擦。”皇帝语气温和，但这依然是说一不二的命令，“孤改日亲自做局，你们该同归于好，既然同朝为官，总该放下恩怨，一心为孤。”

&esp;&esp;皇帝声音温柔下来，“再说，若非当年虚陇误会了你，将你错抓进地牢，孤也没有这个缘分与你相识。”

&esp;&esp;“可见这世间祸福相依，因缘牵扯，皆有天定。”

&esp;&esp;光渡再次行礼，“三年前，臣几乎死在虚陇手上，三年后，虚陇仍在与臣针锋相对。臣于庭上提出的意见他必然反对，臣奉旨查办的事情总是险阻重重，臣想用的人必然离奇死亡……陛下，臣已经忍了虚陇三年。”

&esp;&esp;光渡的语气很平静。

&esp;&esp;皇帝默了片刻，“孤会严格约束虚陇。”

&esp;&esp;“如若这确实是最后一次，臣愿意退后一步。”光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如果虚陇还不收手，臣也不愿坐以待毙。”

&esp;&esp;“他要是敢这么做。”皇帝轻轻的说，“孤替你处理，不必担心。”

&esp;&esp;刚刚这番话，让皇帝想起了三年前初见光渡的场面。

&esp;&esp;那天他只是兴之所至，突然去自己戍守皇城的军司处巡查，又突发奇想，去了旁边重建不久的地牢。

&esp;&esp;他因此见到了面前的人。

&esp;&esp;那年光渡才十五岁，明明身受重伤，满身脏污，那个样子既不整洁也不体面……可是皇帝第一眼看光渡，就移不开眼。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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